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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 交  zhencang  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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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4:50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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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  心魔乍现
9 I$ R) K( R7 U- c. N  唐帅没有开灯。黑漆漆的屋子,却让他感觉很舒服。% K- [* s4 W1 e5 i2 b
  电脑里放着很多年前,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个摇滚乐队,黑豹乐队的一首歌,《靠近我》。当年,他曾经非常迷恋他们的音乐,全部的专辑都买过。可是随着主唱窦唯的离开,这个乐队也慢慢衰落了。
. r* I. l/ t+ l5 v  那个时候的唐帅还很年轻,还未经历男女感情之事。当看到窦唯和王菲的感情波折时,颇为不解。两个如此有才情的男女,彼此扶持,惺惺相惜,为何会走到离婚的地步?
' b8 E8 F- B+ {: _! p" m  窦唯的声音在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,很耐听,有一种穿透力。这首歌唐帅以前只是喜欢他的旋律,从没仔细去体会歌词的含义,今晚听来,格外有感触。# d5 n) a& u8 }# G
     眼中含着眼泪 / 虔诚的忏悔 * H; A) Q; R  Z$ s/ I4 M% o9 u5 N
     镜中好忧郁的我 / 像是真的犯了错
9 E; h% l7 x- p2 q: o   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的滋味 5 i( e% ]- H  R* S
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  w& F) T' q5 s0 f- T# _8 ]( Q% W     时常感到疲惫 / 辛酸与劳累 6 x6 P0 ^7 ~5 q3 `9 F
     镜中变消瘦的我 / 忍受不平的折磨
  b* X+ x7 s" g" k# n    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滋味
9 s9 G% N" |. q! G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3 K5 c) f" P8 E1 h+ ]% \9 U& H     不愿去过平常的生活 / 放弃一切是我的错 6 [: @7 O: D8 O2 `/ @+ i6 h. d
     何时得到轻松和快乐 /何时驱散身边的寂寞
8 O; Y, V/ y6 O# K     靠近我 / 安慰我 / 理解我  ~! ~4 y+ _' G$ B0 x$ F& O
  ' E5 S  X& [# _! @) x% T
  整个屋子,只看到一点红光在一熄一灭,那是烟头。唐帅对刚才自己的表现,极为懊恼。十年前面对许抒,他就输得一塌糊涂,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控制不住自己。最后他的决绝离开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。
' x; ?8 D/ j: d' m  唐帅曾经有一回,出差,遇见一个人。那是个年轻小伙子,二十六、七岁的样子。两人坐在软卧车厢里,很无聊,随意闲谈起来。这个小伙子心性极高,应该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,对任何事物控制欲望极强,也包括女人。唐帅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,如此性格的人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/ q9 i+ S% Z: }, k1 K( w& J
  "我从小崇尚人性本恶,征服欲望极强。从小到大都是在满足中长大的,每征服一次,满足一次,就会有一种成功感和舒服感。但是,满足之后欲望更大,更强烈,再去征服,再一次满足。一轮又一轮,我不停的设立目标,然后去实现他。慢慢地,每次成功的时间都在缩短。! R/ D6 E9 [& c8 V; C) m
  就这样,我拥有了同龄人很羡慕的东西,包括毕业于名牌大学、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,有一份很好的职业,有一份不错的薪水,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有一堆漂亮的女朋友。大家追求的东西我都有了。他们说,漂亮女人很难搞定,于是我就给自己设定目标,看中的女人半月内必上床,结果很快就实现了;他们又说,在北京买房买车非常困难,几年内我也全部实现了;他们还说,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当老板去,我现在存的钱够我出去开公司了。
  U1 {7 F/ o/ E! s  大家想要的,我都实现了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我却常常感到不快乐,特别是在征服之后内心深处,那种莫名的空虚让我非常难受,没有方向感,看不到未来。从小,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,一想到战火硝烟的场景,看到别人家破人亡,看到战争中残砖乱瓦的情景,心里就落底,很舒服。做好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傻逼,说不出来的讨厌。做完坏事,心里会很舒服,如湖泊一样平静。我知道这样很不对,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恶魔转世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也许这就是心魔,心魔控制了我。"
0 F7 i- H& Y" n8 ~4 Q( f  刚才,面对许抒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心魔。在他欺身上前的那一瞬间,其实是带着邪恶。在没见到她之前,他对她的回忆,更多是美好的,甜蜜的,值得怀念。等到真正见面,才发觉,他还有一个被掩盖住的心态被释放出来,那就是恨。
1 @8 G( N: p6 x$ n; l" I  这些年,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,除了爱,还有两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原因。
4 f% j7 f4 M; _6 s  这个女人,选择爱别的男人,不爱他;7 R& I" j  O; N
  这个女人,选择嫁给别的男人,不嫁给他。, e$ `$ m9 l/ R2 b, x7 x) U4 X
  男人强烈的优越感和天生的征服欲望,是每个男人内心潜伏的心魔,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败得很惨。十年前,他面对这个女人时,更多的是一种膜拜与敬仰,觉得对方高不可攀,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。而他对她的爱,很纯很真,没有搀杂任何东西。
; L% b- |$ I4 }% ]: @$ f6 C+ ~' L  十年后的今天,唐帅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。5 M" p$ p+ l- G% w; M5 n( d" H
  他觉得这个女人,不再高不可攀,更不会对她敬若神明。相反,他觉得她极其普通,似乎完全可以掌控。这种心态的转变,不是因为许抒的容貌变化,而是在于唐帅自己能量的增加。也就是说,他比十年前自信很多。
: P2 ]3 `: J8 S' n; J  这个时候,男人那种优越感和征服欲望就出现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成两半,一半是好的,一半坏的。爱这个女人,是好的;征服这个女人,是坏的。但目前,想征服她的心态占上风。
: ?# M; U7 V+ N! C6 @& ^  唐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,只好落荒而逃。) C4 d* M* E! W
  
6 }; ]' {5 [6 S32  意外惊喜  z% K9 u/ q; v7 I
  姚祖山一直在想,唐帅最需要什么?
$ c6 @5 i. J& o% z1 o2 x$ }. r" [  姚祖山曾经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过唐帅。他似乎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这或许跟他家庭条件有关,因为爸爸经商,从小不缺钱。他更在意思想的碰撞与领悟。还有一点,男人对权力是有一种天生的热爱,唐帅也不例外。
8 _$ ~! f8 f; F1 U) K" G3 J! @& P. O  姚祖山甚至知道唐帅喜欢喝咖啡。只是姚祖山不喝咖啡,他喝不惯这种舶来品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很多习惯都已经定型。他们再也不会象小年轻一样,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。这是优点也是缺点。说得好听,叫执着。说得难听,叫固执。
; m; H  y. }) l% h4 V% @2 x  姚祖山最后仍然选择了一家茶餐厅,约了唐帅一起喝茶。
" l( T& F0 o- F4 N9 e# F0 d  姚祖山祖籍是潮汕人。这些年,随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大,他的脚印已经走遍了全国。很多习惯也跟各地风俗有些融合,但喝功夫茶,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。, r4 p: u+ O2 N& d& \
  潮汕人的特点很明显,有三个:拼搏、精细和迷信。拼搏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个特性,因为一首歌叫《爱拼才会赢》,也因为当年远渡南洋事业成功的多为潮汕商人,李嘉诚就是潮汕商人的代表人物。, R% x( r' V7 w. o6 D( q0 P& G
  唐帅跟姚祖山也有好多年了,对这个领导,他有尊重,也有敬畏。他很喜欢呆在他身边,不是为了讨好老板,而是为了学习。对唐帅来讲,这个领导就像一个聚宝盘,身上常常有宝贝,呆在最近的距离,得到宝贝的机会也越多。
. V# X' {3 S* Z: b" V5 l4 u  唐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,总不能让老板等自己。姚祖山到的时候,唐帅已恭敬地在包厢里等着了。姚祖山一直很喜欢唐帅的稳重,就像他喜欢由甲的狼性一样。他们的特性是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所养成。
2 n6 h* q' ^: x  "坐吧,今天随便一点。"
1 Y& n& I1 y1 k4 x  "难得有机会,今天能让我好好见识到,功夫茶的精髓。"& g& W, N2 H% B" s! ~9 ?- d
  "好,我们先泡茶。"姚祖山一提到喝茶,神态就不一样了。2 |+ g2 e5 {: C9 K+ R+ U
  两人都没说话,开始认真看着服务员泡茶。唐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泡茶这活得让女人来做。男人泡茶,品的是最后的茶,但女人泡茶,连过程都很美。如果这个女人,还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,那这个过程就更赏心悦目了。恰巧,唐帅找得这个服务员就有一双纤纤玉手,连姚祖山这样的老茶精,也被灵巧的双手吸引住了。
: a7 g7 Y/ g+ m* f. @2 R  "真正泡功夫茶,要论讲究起来,有十八道工序。"姚祖山开始解释,"但一般泡功夫茶多采用八道工序。有三点需要注意,第一是水,要山泉水;第二是火,要用碳火烧水;第三是泡茶用具,要用沙壶。") J; \2 f' ^' ]* W# i: Q8 L
  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,这回碰到了一个行内高人,手上的活也更仔细了。
( c7 ?  J/ z0 I8 w1 W  随着服务员的动作,姚祖山开始一一对应解释道:
/ i1 J0 A0 V- N. `, }* r; V7 w  "这八道工序里,比较重要的是纳茶,为什么要纳茶?如果没有按茶壶、茶叶的品种来分配,茶叶放多的话,不但泡出的茶太浓,而且味带苦涩,茶水混浊,甚至有时连水也冲不进去了;如放得太少就没有味道。所以"纳茶"是冲工夫茶的第一步功夫。"
$ T+ W& O6 W: ~- f1 j% V  姚祖山侃侃而谈,根本没注意唐帅和服务员,完全沉浸在泡茶的乐趣中。: F! G/ O# n) h% ~$ `
  "还有一个就是候汤。候汤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水温泡茶是合适,泡工夫茶的水温最好是95℃-98℃;而冲茶就更重要了。应该说,冲水这道工序是功夫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沿茶壶边上冲,不要直接冲壶心,同时茶壶要提高。因为高冲,可以使开水有力的冲击到茶叶,使茶的香味更快的挥发,而茶叶中单磷酸还来不及溶解,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味......"
! M# }; r, T" V5 ~2 }  唐帅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泡功夫茶,很新奇,看得也很认真。. w( J* W5 y% a1 G6 C, Z
 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影视剧的人物,《康熙帝国》里有一个叫姚启圣的人,一天到晚手上拿着个茶壶,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。不过,此人为康熙收复台湾立下了汗马功劳,称为高人也不为过。
# X4 t3 `2 U' K  "老板,您知道姚启圣这个人吗?"$ R/ i/ P$ p5 ]0 a  o' n; S  `
  "你是不是问我们俩,为什么都姓姚?"
% N; [+ n) s. m! t4 p  唐帅笑了笑,"他也是潮汕人?"
3 j5 y! W- @" m- X( z) i' K  "不是,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浙江人。此人年幼非常聪明,生长在豪富之家。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统一台湾。散尽家财捐献给军队充做军饷,建立了赫赫功绩,但晚年却很凄凉,死得时候,家中连葬他的钱都没有,年仅六十岁。"; q: l& V; b$ r0 ]9 j+ i
  他没想到,姚祖山对这个历史人物如此了解,反倒插不上话了。- W2 `6 v1 l4 b* z( b$ S4 G% i: d
  "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"
0 c$ w) e% v6 }8 n/ m) `5 Z8 L* ]6 S  唐帅看到老板似乎有感而发。: A7 R) q2 [1 `
  "年龄越大,越喜欢读历史了。你有空也多看看。"姚祖山笑笑道。/ _# \3 k  K" \  U" I  ^; f
  "好!"- w  _9 W1 A4 i
  "等德阳银行这个项目全部结束后,我想把你推荐给集团人力资源总部,去读'千里之足'吧。"9 ^, j5 {* K8 ?5 r$ H$ j. [
  唐帅完全呆了,"千里之足"是天宇集团,所有中层管理干部,最向往的一个学习班。这个短短三十天的学习班,一年一次,名额只有十五个,差不多是集团管理方面的黄埔军校了。集团在中高层干部提拔考核上,首先是从这些学员中挑选。空降兵能在这个集团做高管得很少,绝大部分是内部培养。
3 d% v1 k' g1 u: k  姚祖山从唐帅的表情里已经看出,他的极大惊喜。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。这些来年,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。两个同等的职位,不同的礼物,收到得效果一样。
. s) T/ {5 Z( f  y) a8 C 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- k) Q! N0 C" T9 H6 j  E5 s
  & l0 G* u( Y/ C1 F- t  x
33  管理最高境界' c, o2 A& a. n$ j) {+ v
  "小唐,我讲个故事给你听。"
$ P  Z' Z7 Z. A  唐帅恭敬的点点头,他最喜欢听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上司或师长们讲得故事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3 S; u+ C9 l% `* g, [) j
  "有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前玩,叽叽喳喳得很吵,一连几天都这样。这个老人喜静,忍得非常痛苦。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。他给了每个孩子5角钱,对他们说: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,自己年轻了不少,这点钱表示谢意。: U* @* p4 O5 @6 Q. V/ }8 y
  孩子们很高兴,第二天仍然来了,一如既往地嬉闹。老人再出来,给了每个孩子3角钱。他解释说,自己没有收入,只能少给一些。3角钱也还可以吧,孩子仍然兴高采烈地走了。6 N  a, w! m7 t. t. h% L0 t
  第三天,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分钱。孩子们勃然大怒,一天才5分钱,知不知道多辛苦!他们向老人发誓,他们再也不会为他玩了,然后一哄而散。老人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"/ h& G# L+ F8 c# O% `
  姚祖山看了一眼唐帅,笑着问:"你有什么感觉?": A$ s: a2 r8 ~
  "人性。"
, K9 F, t, q9 a! m2 n- u' B/ [% ]! L- T) }  "你这小子,怎么就看出人性来了?"' O  k; g! m4 n) H& K4 @4 D
  "因为老人就是利用了人性,人对金钱欲望的本性,轻易达到了目的。". ~3 J( S8 {1 Y7 G, p
  姚祖山点点头。# ]8 s- p1 ?8 {$ e# J& t
  "本来这群孩子只是单纯的玩乐,但老人却人为的加入了金钱这个工具,从而引发了人贪婪的本性,把整个游戏规则改变了。老人是熟知人性的高手,小小一个动作就完全控制住了孩子。"
" z% g6 W4 E, U! A  a  "说得有道理,还看出什么?"
  x" W$ e$ K  g: i  唐帅又想了想,"管理方法。"
3 C4 R- o- r% j8 P  "怎么说?"  D' R6 E! m4 `6 {$ ]) l* N
  "如果把小孩当成下属,把老人当成管理者。那么管理者在解决一个问题时,方法有多种,如何采用更优的方法,就是考验一个管理者的水平了。"
+ m! c. `! n) b* H6 Z  见姚祖山点头,唐帅受了鼓舞,继续说道:"比如这个案例,管理者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方法,第一种正面教育,告诉他们要有礼貌,不能吵到别人,他们一般会离开;第二种就是利用人性,利用人对金钱的欲望引导他们离开,同样能达到目的。第三种找个更有趣的游戏告诉小孩,他们会很快离开;"
1 m/ c. t6 _# s  姚祖山笑了,"孺子可教,你看问题已经不停留在表面了。"
& P5 p. e4 i1 z1 ^6 c. \+ w* L  唐帅心里很高兴,嘴上却说,"呆在您身边这么久了,也学了点皮毛。"
' a/ I  a4 N: E' A7 [; m. A( R+ x/ k# H  姚祖山大笑,"把我当客户了?!拍马屁呢。"
, F: k2 J- K( |  如果姚祖山愿意跟下属开玩笑,说明他心情还不错。唐帅笑了笑,"忽悠这功夫,我刚入门,还不会用。这不,拍到马蹄子了。"- h- M2 P- s% i# X
  "你的这三个方法,用在不同的人身上,会有不同的效果。"姚祖山也感兴趣了,"比如第一种:正面教育,适合放在基层员工管理;第二种:利用人性,适合管理中层或中高层干部。第三种:更有趣的游戏,适合管理高层干部。"% B: P- s- y2 L4 Y* ]
  唐帅低下头认真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对姚祖山很是敬佩。
7 A8 p1 C8 T) E+ G, I6 ~% b* X  "老板,您怎么看待管理?"9 a3 c/ \  r7 L/ r! u) c& f2 V
  "这个问题可大可小。说得通俗点,就是制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游戏规则,然后所有人在这个规则里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说得专业点,就是通过别人来做事,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目标,创造出高的效能,使产出最大化。"! Z- ]$ x& |9 q8 l7 h
  "那,您认为管理分几个层次?"
, o$ y) ?, T% k1 e" G% F  "你不会跟由甲学得吧,她弄了个销售几重境界,你又弄管理几个层次?"姚祖山乐了,这两个下属像约好似的。2 b9 v5 r/ \9 [# k! z
  唐帅苦笑,"我还真不知道她那档子事。"
/ {, H, o, B1 A4 b( q5 j  "不过,你的问题也有点意思。"姚祖山看到下属有点窘迫,解围道,"你让我想想。"过了一会儿,抬起头,心中已有答案:
( S, L3 Y5 V' C  "管理这门学问更深啊,也许我穷其一生的力量也无法参透。同时理论与实践也有很大区别。我个人认为,管理可以分为五个层次。"2 u8 O6 s: w. U2 t' t7 K$ B2 b
  唐帅点点头。9 W( g" h) {8 j/ x
  "最常见的是时间管理,比如员工上下班打卡,有固定的工位,从事固定的工作。
0 P, Q/ ~( x; k   第二个层次,属地管理。人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,工作局限在这个空间里。
# O! f6 y$ D& s9 \6 [" \" [   第三个层次,绩效管理。比如把工作设为KPI指标,跟收入与奖金、提成等挂钩。IT公司的基层员工,多为这种管理模式。% A' M5 A$ {7 w8 c1 H2 r
   第四个层次,诱惑管理。管理者抓住人的需求,进行人性的诱惑。比如期权或职位上升等。IT公司的中高层干部,多为这种模式。
( z, [' l7 J% t- ?   第五个层次,心灵管理。人的身心完全自由,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。"+ L% A1 v2 u3 E( o
   见唐帅略有所思,他又补充道:"不过,我认为,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,永远没有最好,只有更好。一旦一种管理模式成为经验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过时了,需要不断的创新,大胆的尝试和变革,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走的路。"
6 s( L  A6 u6 b, A   "您讲得心灵管理,是不是那种所有的员工都不用管了,各司其职,都能自动自发、称职地干着自己的活儿。"( t: [1 C5 U" g; g! R
  "是啊,老子有一句话很贴切,无为而治。没有管理的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。"
% h9 g5 [" o; G  "要达到这个境界,太难了。"唐帅感叹道。" r* `; H. j; y! Z" y
  "有个高人说得好:管理实际是管人,人是什么呢?人是它的心、它的思想。在管理人方面如何管心恰恰是东西方管理的最高境界。"
6 x9 e  W. R) g  \  x' ?  唐帅乐了,"这句话我也见过,好像是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说的。") `0 S* i* f. o8 i5 S
  姚祖山点点头,"对。有意思的是,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人心,销售的最高境界也是人心。"
: ~9 j; s- O& @# ]7 r  "难怪,在企业里,能做到高管职位的大部分是两类人,一个是销售出身,一个财会出身,还是有一定道理。"唐帅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到销售的岗位去磨练几年。/ D$ K! e/ O% |; G5 V* Q5 `8 l  W
  "对,财务也很重要,高管都要求懂财会。在咱们软件这个行业,我挺佩服一个人。"
- b, g- H# h* t. Z  "谁啊?"唐帅觉得一丝惊讶。
& K/ d" O. ]! j* ^  "中国做管理软件的代表人物,他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。首先这个人非常有激情,他一生都在追求他的梦想,而这个梦想又是他的兴趣所在,这点让很多人都很羡慕。你知道吗?有一回我出差南方一个城市,晚上在火车站的大草坪上,看到有一群老太太在跳舞,非常投入非常满足,她们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当时我看了很久,觉得他们很幸福,哈哈。"
& o$ p1 {5 k. u& z+ r  c3 L0 V  唐帅从没听到姚祖山,讲自己内心的感受。如果说以前他是老板,是老师;那现在,更像一个朋友,谈心的朋友。9 [: s4 h# k0 H" F0 ]9 Z& a. ?7 l
  "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个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,大力推动中国式的管理模式。这件事情很有意义,但是也非常艰难。正因为此,令人敬佩啊。"姚祖山说完抿了一口茶,看着唐帅,眼睛略有所思。9 D8 \1 f9 H8 y) b, }2 O! D* A7 ~) m
  "是啊,中国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讲管理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如果把治国的儒家和法家的思想,能够融入到管理软件里去,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"唐帅也有感叹。
$ P9 K3 v! t, m+ p3 x  两人相视一笑。7 y* T5 N5 I# H0 f7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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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2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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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  项目开发, ]8 b0 F; y. Q3 I6 q
  格图肯他们到达深圳后,在附近酒店长包了几间房,安顿好,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
; {; R# {: y1 c7 Y; ^  需求调研是这个项目成功的重中之重,德阳银行也组建了项目组团队,包括技术处长和业务处长均为团队领导。双方共同探讨后制定了调研阶段的详细计划与时间表。除了总部,又挑了两个省级单位,及一个市场单位做了实地调研。
& C6 {) a6 B) M& T0 K" P' W+ J5 t% G  做封闭式开发是件非常辛苦的活,不能按正常上下班来计点,常常深夜12点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因为工作很紧张,节奏很快,通常大脑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。! L; M$ o& X% u2 o% T3 V
  格图肯是一个工作起来很疯狂的人,他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,而不觉得累,而这次作为项目经理,他更是努力,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很少有凌晨2点前睡觉的机会。可他并不觉得苦,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。* w! u1 {  [+ `) m5 D
  有时实在太累,几个人也会说说趣事缓解神经,而这个时候,客户现场的话题,最为逗人。
3 }! p. d' u- C) \4 w9 ~' v% c  "哥们儿,你们有谁去过中南海吗?"有一人突然问道。! Q6 H! r* e8 Z& E. f
  几人都感兴趣,"难道你去过?!"
* ]3 G5 O1 P0 I0 T7 }( b  "我没去过,上次做项目时,有一客户,他去过。"
6 u8 Z, K# L6 L8 J5 s' i- [  b  "高干子弟?!那得多高的子弟啊?"! Z/ j# b! P0 i! e: A
  "他小时候,家就住在中南海隔壁,有次放风筝,不小心断线了,飞进了中南海,进去里面捡风筝。"/ j7 M; N/ K, t3 p& |
  大家都哈哈大笑。讲故事的人,大伙都叫他大刘,年龄比格图肯大2-3岁,此人最大的特点是,老绷着一张脸说话,却能笑死人。2 G3 ]) v& o7 \; [" ~' T
  "我听一哥们说,他们公司去过中南海做项目,得处级以上领导,亲自到大门口接,才能进去。每个人都得拍照,每辆车都得录像。") E/ U" r6 [" S) Q
  "啊,够严格的。"" Q* o8 Q, |$ A
  "那是,也不看看是啥地方?") ?' r) s/ p% q" C
  "这根本不算严,"大刘又说话了,"我来天宇公司之前,在另一公司。有回公司签了一个单,也是做封闭式开发,我们五个小伙子派去了客户现场。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吗?"/ z7 P- S9 S& M  K
  几人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。
+ _& H+ S7 Z5 J( L( M7 S/ _  "国家绝密单位,名字不能告诉你们。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严格的客户。"9 _8 G4 Z' R/ |! v
  "你忽悠我们吧?!"
0 Z1 }2 u, u% _: C' I  一听大家的笑声,大刘急了,"谁骗你谁是小狗。我们去得第一天,一个冰冷的能冻死企鹅的军官走过来,给我们每人一份'保密协议'。"2 C- _8 _1 V. C- H! w
  "嘘,哪个做研发的,没签过保密协议啊?"! D! p( l9 F* P  ?4 V! e
  "你以为是公司跟我们签得那种,错了。人家保密协议第一行字,红通通的写着三个大'不'字。解释为:'不准看的不能看,不准问的不能问,不准说的不能说。'协议最后一条也是斗大的红字:如有泄密者,以叛国罪就地处决。"
! D2 g6 ?$ a0 r$ E9 a; U  大家都有点呆了,一时没恍过神来。
/ i! K  ^( U& B  "军官解释道,不看不问不说,也是为了我们好。也许从我们踏进那个大门的瞬间,就已经被美国FBI的人盯上,找我们做间谍呢。"
) ]% I( v& Z' Y  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,大刘说得更带劲了。' Z- A# N/ X  d& `4 X  e( L' W
  "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,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,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。看到可疑的人,都要出一身冷汗。"
5 ?- c! f0 [; W3 t6 b% B  "大刘,你就吹吧,不怕牛皮吹破砸了脸。"马上有人起哄。5 o) T$ O2 s& I+ @" e! ]) |
  "爱信不信,拉倒吧。后来我们去了那儿,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,比如电脑、光盘、软盘、MP3、手机,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。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,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。"! c0 o: m0 A. a* _2 b
  "有没有脱光衣服啊?"* i& G1 n3 M2 v. q% n) q
  "你这小子,欠揍啊。"
4 x$ l1 |3 ?# _3 |( p# C6 A9 ]  大伙又乐了。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。: P" v* u& J7 K: Z% B' ~
  "我做项目时,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。"格图肯说道。
2 ]& T, H, a/ g0 E$ t5 e- E& n  "说说。"
; M3 x! Q  _1 ?. [$ S" k$ V9 M" F' j/ X  "几年前的事了。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,人非常非常严肃,极其冷淡。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,经常正眼不瞧人,而且说话冰冷,不连惯,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,比如'行'、'不行'、'不对',就这样。"
/ Q; [! z  R+ s6 U5 b9 U+ W! s  "后来呢?"0 |9 _4 `: ]+ V5 Y
  "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,看到他就发怵,能躲就躲,能不说就不说。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,结果项目结束时,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,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。") m7 Z5 k5 l+ B* M. B
  "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,有个性。"
9 E( q: N" b2 r: V1 l- s  "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。"大刘又说道。
5 I( t/ F( Q1 t- f5 M+ k* W* a8 y  在这群小伙子里,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。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,性情中人,比较感性,为人大大咧咧,很讲义气。* \+ K8 \& C" I2 q6 c$ \
  "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南方人,非常老实的男人,对技术有一种狂热。当时我是项目经理,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。有一回,我们俩喝酒,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。. b1 F- h( o9 @* r+ z$ n
 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,工资很低,做得很卖力,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。他是那种不愿挪窝,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。有一回,偶然经过人才市场,去逛了逛,才发现自己能力,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,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。"
  B* c1 C$ W1 u# j4 k8 }  i6 |  "这哥儿们,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。老实啊!"
, _( h: L/ C) e: k+ x% S% c  "是啊,非常朴实的一个人。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,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。他知道我英语不好,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,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,全套的教材和CD机,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。"
: ?9 u4 u- A/ b% Y4 w$ t, C. ?  "对你够朋友!"( y" z$ M9 G+ E" ^% ~) o% c, P
 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,"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,他每次看到我,都要问我学习情况,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。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,呵呵。"
( [9 v' B/ z6 s, I# r. w* B" a  "太浪费了。"
! J- L6 @9 T  o" f  "多好的客户,我啥就没碰到啊。"
1 O9 t8 N, p& m$ }3 z  几个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。
" e& C  {; M+ I& f; a3 K3 B/ m) n 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,"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?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,古代是刘阿斗,现代就是我大刘了!" + a+ Q+ ~$ ^' w
 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# u! w3 q) j% ]# _  "好了,玩笑开过了,继续干活吧。"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。
/ W# f) e: {; d/ O) a  立刻,屋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。4 J" s5 ?( @# b) D' {( e' V7 x
35  周末渡假
  @/ s% Y1 Q) ?8 P, f 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。
" {! ~8 E# \* N$ h3 Q, H  由甲没想到,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,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,更没想到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,那就是刘爱民。* V9 ]$ J' k  b; ~$ e
 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,在小汤山附近。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。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,路很熟。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,但没去过。
. h5 Z* i1 j& q8 p0 R* v% n' m  苹果把刘爱民交给由甲,让两人共坐一辆车,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。想着好朋友的苦心,及满脸的期盼。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,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。1 @8 {3 c# Y0 `2 ^+ @" Y
  一路上,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,只一门心思谈钓鱼。
0 \8 I2 [$ |- {# l7 f' A. Y( e9 g  由甲属于门外汉,听得慢慢入了味,交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。! Q, d+ F. x0 |, z7 n; U0 Y0 l! \
  "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,"刘爱民当起了老师,"首先是选竿和备线。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,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。"9 Y% ]* y* N) E6 k- J. I& V$ t
  "竹竿不挺好的吗?"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,电视里古代那种"孤舟蓑笠翁"的钓鱼镜头。' L2 f- }* o7 j9 r2 X' [
  "竹竿怕虫,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,都不强。而玻璃钢竿,重量轻,弹性好,韧性大,耐弯曲。优点还是不少。"
( z: W4 W) I& ?, h  见由甲点点头,他又继续说道:"第二个重点,是准备钩饵和诱饵。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。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,搭配好对应的饵料。"
5 w/ I6 l4 C% P 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,心里也很高兴。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,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爱了她两年,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,还不敢让她知道。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。可怜的是,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,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?. g, k) J: O$ p) @0 B( X
  见刘爱民不说话,由甲问道:"还有吗?"  ]# V+ e2 B- a9 z5 M' z+ R
  "第三个重点,打窝,调漂。"7 |- }' K& U' |! K
  "感觉好专业啊。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,真不容易啊。"7 {8 T' i( p( a& X' @
  "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。"
) H6 C) \9 h. v 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,"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。"
# |% x; H! b) g9 w% R  "以前心态比较急,练这玩意,能提高人的耐性,最主要是放松自己。"' Z$ v$ ~4 F3 e
 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,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,说完钓鱼,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。刘爱民急中生智:"要不,讲几个笑话吧,乐一乐?"
- c3 w1 o- z4 B3 [) y$ S  "好啊。"- Q8 `' D, ]' G/ x( X1 m
  "有一小伙子,毕业后七年,总算接了个大工程。对方要求:造一根三十米烟囱,工期两个月,造价三十万,不过要垫资。小伙子千辛万苦,总算在年底搞完了。客户去现场验收,脸色大变,把小伙子臭骂一顿,气汹汹而去。小伙子气得吐血,又毫无办法。妈的!图纸看反了,人家是要挖一口井!"- m1 B0 E9 R) p+ k/ g
  由甲乐了,"不错,还有吗?": x% h- m% }# V0 h: G  t, g% j' @
  "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。病人说,我觉得鞋里有沙子,就扶着电线杆抖鞋。他妈的,有个混蛋经过那里,以为我触电了,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!"( a- X3 {" |8 |8 s1 |
  两人都笑开了,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。
# ]+ ?3 E. s1 J+ D7 i* T  "乌龟受伤,让蜗牛去买药。过了2个小时,蜗牛还没回来。乌龟急了骂道:奶奶的,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!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:"你他妈,再说老子不去了!"
) v, L: T1 F7 ?8 a3 i 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,脱口而出,"真希望,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,真好看!"# U1 N$ U* c2 ^- g9 V
  笑声嘎然而止。
+ h; q6 Q4 Q& ]3 [1 u' {2 R, b% p  幸好,渔村到了。
' d% [8 p  k2 r/ Q: W/ E9 V( U8 I  苹果一家人,已停好车,站在前边等着。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,一脸严肃的走过来,脸上带着问号。
2 j) l6 d' J5 D4 M 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& m/ c! K* g) [4 I0 R6 h) ~
  五人安顿好,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,笑了笑,"由甲,爱民。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,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龟。这是你们俩的房卡,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,晚上要么泡一泡,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。看你们俩的意思?"7 f, y% C: w& s" U5 M7 _& ?% h% B2 i
  苹果拿眼瞟了眼刘爱民。
' Y6 l: J/ t, R3 b  u7 y  "那就打麻将吧,美国还没这玩意,今天难得凑到四个人!": t! [- N& h- i, j- Q
    "那行,我先去订桌子。现在各自行动,晚上吃农家菜靠的就是你们的鱼啦。爱民,多教教徒弟,手艺别藏着掖着。"
2 L+ K4 V/ \5 |) @# x  "放心,我巴不得她青出于蓝呢。"$ J- i* `! w4 m6 V
  这个渔村分了好几个鱼池,每个池子养得鱼种类也不同。两人也没啥讲究,随便找了个坐下来开始准备。由甲拿着鱼竿站在池子边,像一个学生看着刘爱民,忙前忙后的收拾,自己也帮不上什么,于是眼睛四处瞟了瞟。  A* D* u; c. w& l! a( y
  "一池路水,隐落林间,是个好地方。"
1 I( F  a, i; `7 T) T+ [0 y  "这里空气好吧。"9 t# r: R5 w# ^* k* u5 _
  "确实不错。"
+ ]3 F& a; S, {  "我们先钓上几条鱼,否则晚餐就没着落了。"刘爱民打趣道。4 }5 \% t$ |8 G( f, ]7 {7 ]
  "也是。"由甲笑了。
. ?0 V; S% n5 q* Y  ^  池子里的鱼很多,再加上刘爱民也算是个老手,不一会儿,鱼就上钩了。
8 r$ B5 s; y2 q" d, p: l3 u$ [  直到看到又肥又大的鱼在空中翻腾,由甲才真切感受到这种乐趣,直嚷嚷要亲自抓鱼。她的手很笨重,一条大活鱼在手里老是抓不稳,总被挣脱。惹得由甲大叫,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,越是抓不住越要抓。斗了好几个回合,那条鱼才总算老实下来。! V9 f! ?+ A) B+ ], d
  刘爱民看上眼里,乐在心里。
2 v8 X& A% O6 [5 \  t  U  这哪像一个30多岁的女人,跟小孩又有什么差别?& [$ m& {4 P/ S( K9 f
  很快2个小时过去了,看看战果很辉煌,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。把鱼交给了服务人员,准备等着晚上美美吃一餐。2 ^% h3 s/ N8 g/ U
  苹果一家三口,还在后院钓乌龟,也玩得很起劲。有小孩的家庭,大人的心态通常会有很大改变,他们的心思往往不会在自己身上,只要小孩玩得开心,他们就会觉得开心了。" b* A6 }/ {' |0 k
  对于由甲和刘爱民而言,亲手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,这餐饭吃得格外香。如果是买来的鱼,同一个厨师同样的做法,吃到嘴里都觉得差了老远。
) d, p- P' V' S' x3 O" J# F  苹果看着这两个人,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也替他们高兴。
6 p2 A, K* e3 a" V, ^* r  苹果的丈夫是个说话很少的人,为人却很细心。吃鱼的时候,总见他在忙活,一会儿给儿子挑刺,一会儿给老婆夹菜。苹果要饮料喝,他赶紧站起身拿过一瓶,先打开,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抹平了,再递给她,轻声细语的提醒她注意这个,注意那个。
# O/ A8 q# O7 M8 Z5 c( T  由甲看着看着,就走神了。2 O. K5 Y7 u: [5 O3 a7 V8 O
  这个家庭是真的快乐,还是表面的快乐?这个男人在妻儿面前如此尽心尽力,是为了表演,还是真情流露?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模样,他会养情人吗?如果有危难来临,他会为了妻儿挺身而出吗?4 V/ `) u/ o6 x' W1 J% I) q
  刘爱民以为她被这三口之家的融洽给打动,悄悄附上她耳边,低语道:"羡慕吧,不要光想,自己也行动起来。"7 o0 z" Q9 l- m7 N( ]1 J: w& x
  由甲摇摇头,讪讪一笑。
9 s6 k$ _4 R' }. j0 I  苹果却看出来了。
- f( ~1 g* z! R  作为由甲十几年的同学与朋友,她对她的习惯和动作,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。苹果在心里叹息,这个女人当真是顽固不化。她对爱情,对男人要得太完美了,却不懂得"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"的道理。这世上的任何事,都怕较真啊。
0 {+ v* w) S* Y" h: T) m  乐乐有很好的作息时间,一到九点就呼呼大睡。# R; h, u9 S5 n. M: j7 e6 U
  没了小孩的打扰,四人开始打麻将。整个过程,由甲都有点心不在焉,尽管刘爱民老在不停地给她放炮,她仍然输得一败涂地,结果苹果两夫妇大获全胜。由甲做朋友很够意思,苹果知道她是故意输给他们夫妇俩,只为感谢老朋友的一片心意。
; K# w1 u' o& c- }4 X# u  越是这样,苹果越想帮她。
- Y+ E3 ?: n5 _/ A: n/ m6 a  看着由甲已回房间休息,苹果把刘爱民叫到一旁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刘爱民是真心喜欢由甲,而由甲对他也有好感。两人之所以迟迟进入不了状态,是因为男的一直没得要领,女的一直退缩。. {7 y  Z' s/ s
  苹果把小雪的事,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刘爱民。; a! L, h$ o. |& B, O7 O
  这个男人,如果有心,他会花精力去寻找那把万能钥匙。同时,苹果也给了他很多鼓励和安慰。她知道,男人很少有长情的,追了几年仍然得不到,心通常会慢慢变冷。如果等到刘爱民的心完全变冷了,再多鼓励的话也没回天之力了。
( G) ^  W8 b3 v9 F' J  l  刘爱民一直听得很认真,没有说话,脸色凝重,眼睛里夹杂着几许心痛。: o1 K! J' d, ?/ P1 ^0 `* \
  "如果你对由甲是真心的,爱民,那请你对她好一点,用爱去慢慢感化她吧 。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,从小事,一点一滴做起,对她好。记住,由甲并不看重口里的誓言,不要老开口说爱她什么的,要通过行动证明你是爱她的,从小事做起。这个需要时间,每个人伤口愈合的时间都不一样,耐心等待,同时耐心的对她好,她一定会相信你,相信爱情。"2 R2 E% n/ R- {/ h0 Q; a
  "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有一点你可以放心,这次从美国回来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,绝不再当逃兵。"
" |# ^2 Y* t! r  |  苹果笑着点点头,"好。也请你相信我一句话,她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女人,一旦她接受你了就会跟你一辈子,无论你有钱没钱,事业成功或失败,她都会不离不弃的。"
" N' X" b5 q$ z- p2 k/ K  刘爱民也笑了起来,"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。"( ?$ p% f; G" B6 Z( y
  苹果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,满意的回房。走出了好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"刘爱民,加油!我会全力支持你!"说完还朝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刘爱民看着这个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,如此可爱,哈哈大笑起来。2 }0 z5 ?7 c, s! m. R/ K' K
  由甲回到房间,本想睡觉。一看浴室里满满的带着温度的清水,又来了兴趣。脱了衣服开始泡温泉。可惜没有好音乐,否则就更享受了。
- j4 F$ |$ l0 F; D. i  突然手机响,一看号码是刘爱民。打开接听键,没人说话,只有一连串的优美而又哀伤音乐传来,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,顺子的《回家》。
* y0 s9 o4 U4 p+ Q; N' g  J为什么你离开了我, W0 c. Y' b$ J' ~; z, K
没有你的电话
, _5 N! Z- ~& W: }没有一封信
4 M9 E9 f/ P# u& {4 Z8 q! b. Q我每天晚上在这里
+ N7 h/ j: j- j# X那里也不想去! `3 N: B. ~' `1 c* ^, j+ O" G# N
可是我好爱你
/ m. g" Q) y0 m, G4 F0 k: P, C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
) S8 g% x  R" W7 C6 Q% ~可惜我丢了你9 _; O' j3 I  Q9 M/ d) _" g& S/ Z
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
& B: V# k$ y* D% B3 ], _( h6 K1 j! G
歌曲完了,手机信号也同时断了。过了一会儿,收到一封短信,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,
9 R4 S+ g! y2 o( o( @/ m! O"你一个人忧伤,我不忍心。"由甲轻轻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,然后缓缓下移身子,直到把整个头都深埋进水里,才让泪水慢慢稀释在这满池的泉水中。
  G+ D4 G: Q( k% ^4 l: ?# x( I" M
36  英雄难过美人关) S& {& _, [; w6 A; e
  唐帅的心一直有点悬着。上班如此,回家也是如此。直到那一天,翻手机通讯录,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那颗心才突然放了下来。' \0 V6 U* ~+ E: k
 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扔掉手机,开始抽烟。抽完烟仍然解决不了问题,又开始上网,东看看西看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。没办法又拿起手机。再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。
4 Q2 w6 n" u* S. |  L) C! H  "我就不信,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?"  T: K( V, N9 l5 a$ L
  唐帅把电话拨了过去,半天没动静,也不知是信号不好,还是什么其他原因?挂掉重新又拨,这回接通了,对方手机在响了几声后,突然转为忙音。0 \4 S; Z. U  l# K/ A
  "许抒,算你狠,竟然敢挂我电话。"7 z0 r3 G9 a! E* `% ~$ J
  唐帅骂完之后,仍不解气,干脆把她的电话号码翻出来,喀嚓一下删掉了。然后怒气汹汹地冲下楼。田丽看着唐帅的表情,有些纳闷。3 `9 x' @, m' D! |
  "你,这是怎么了?"- n% c6 ^- I5 o( S2 Q1 N
  "没什么,有个员工太笨了。"( I, S' U! H) V% ^8 z5 k
  "算了,小事,放开点,别伤着自己。"6 u7 ~& m$ a( M# [4 e. K# n: S
  "嗯。"唐帅点点头。$ Q( t+ t( f% p& E* y% S4 o
 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着话。
" w$ f" i. G2 a  因为是周末,通常这个时候,唐帅都会去打羽毛球。
  h8 `2 p# y1 |5 n! G1 f  g  田丽问道:"今天没约人吗?"8 U' a/ E4 r: m9 E1 k3 j: M
  "什么?"唐帅脑袋还没转过来。5 t/ l/ e0 a5 P
  "打羽毛球。"' K5 A' p0 f/ J6 v* ?- H5 }
  "哟,"唐帅压根没心思打球,"老李出差,还没回来呢。". X9 k1 c2 I; N$ V/ |
  "那你去干嘛?"田丽看着唐帅穿鞋,穿外套。1 `4 J* {' N0 }
  "唉,约了以前的同学,一起去聚聚。"唐帅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,被田丽问道,索性谎话编到底。0 g. p; f4 t' h
  "不带家属?"
! d! w. T5 ]7 V# g7 }3 b# @/ f  "几个兄弟随便吃个饭,玩玩。带着家属反而不方便。"& t1 l* r: ^/ h( r9 L4 Y9 U
  田丽笑了,"也不知道,什么叫不方便?"5 ~1 P+ h$ }5 B( c0 @" I0 w; c6 p
  唐帅也笑了,"他们都羡慕我,这些人的老婆当中,属你最贤惠。"
* ]0 O( W, b: Y1 X5 }- [# n1 `  "得了吧,"田丽自嘲道,"应该说,就我一个人不查你岗,对吧?"- I" B8 X- I( g1 w& f
  这话要换到平时,唐帅也无所谓,左耳进右耳出了。今天听来,总觉得有问题,"我又没干啥,你为什么要查岗?"2 K) E( e6 E. U) U. `" R
  "男人,要真想干嘛,查岗能查出什么?"田丽也摇摇头。
# U' ?5 @7 H2 |/ L1 d/ ?2 }+ \, r2 b  "好了,晚上会晚点,你要不先睡,别等我。"唐帅不想再纠着这个问题谈下去。说完,又补上一句,"老婆,辛苦了。麻烦你帮我把车钥匙和钱包拿过来。"说完又抬了抬脚,"穿上鞋了。"8 `4 ~8 Q/ j7 q6 q- x
  田丽很爱卫生,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掉头回到卧室,拿了东西递给他。9 @2 j# {' R$ e" l) N8 M  P4 m
  出了门,唐帅觉得没去处,一个人实在无聊,于是给几个老同学打电话。还好,这两家伙都在北京,恰好周末也很无聊。很快三人约了个地方,齐齐赶过去汇合。9 J" U, Q+ n2 H
  三人找了个川菜馆,要了一个包间。酒过三巡之后,唐帅开始说话了:3 i" {; Y+ v; S& o4 [
  "兄弟们,给我一个主意,最近有点烦。"0 t2 j8 D4 P: F* X9 B
  "怎么了?"
) ?$ b4 V, l. b% N( W  _4 W' E  说话的叫刘一伟,是唐帅最好的同学和兄弟。现在做外贸,这个行业赚钱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,都比做软件强很多。一班同学里面,就数他混得最好,开宝马了。人长得精明,以前瘦得像猴子,现在发福起来倒像是长开了,有些老板的模样。每次同学小规模聚会,大伙都找他买单。房间里另一人叫陈海树,是他们班的班长,也是球队的队长,现在北京一家IT公司做售前顾问。
% n+ ?2 L9 k: L2 B  "前段时间,我碰到一个人。"
" x9 a. o' p0 [  `4 g% m  "先别说,让我们俩猜猜。"陈海树大声说道,脸上一副兴奋。"肯定是个女人。"
6 s( l% ~6 `2 D) o   "你丫,兴奋啥?"刘一伟斜睨着一眼。
8 a4 p. [2 L( P3 n  "怎么了?猜中有奖啊。"! w6 d+ s1 R# H
  陈海树毫不在意,几人都是熟悉惯的人,啥玩笑都能开。这两人跟唐帅算得上是铁哥们了。现在毕了业,还能同在北京工作,这就是缘分。
. R. ^3 P/ [$ ?0 `3 \6 ?    "树子,还真让你猜中了。") X* o1 r0 C1 M, m% K, m
  "是,老情人?!"陈海树一看,唐帅一副霜打得茄子似的,眯着眼睛说道。
" g6 T+ e, Q2 y# m  "我操,你猴精啊。又猜中了。"
/ w4 q: A& p/ G4 g  M) I  这时连刘一伟也来了兴致,"下面我来猜。"
! l& q9 G* G: H* R9 X9 K    "这还用猜吗?地球人都知道。" 陈海树打断他。, M6 K( o0 M& `; P: U' o
  "也是。"刘一伟耷拉着脑袋,"就唐帅这个情种,除了许抒,也没谁了?"
$ ]9 `, z# _- |# [* w    "见到老情人,啥感觉?"陈海树乐了。
8 j; L2 D) o3 m$ y  "当然是按耐不住了。"刘一伟一脸的贼笑。
0 F" f, R9 J0 y  c6 Y0 N% h- ], R  "兄弟,别笑我了。"唐帅一脸的沮丧,"这女人搞得我,现在心烦意乱的,帮我出出主意啊。"! ]" O9 Q" l$ ]' x
  "那你得说说详细经过吧。"% j0 u7 x; R4 C' l
  两人听完故事之后,都觉得有点不置信。/ \; E; U# z; G* H& ~& Z
  "唐帅,瞧你在大公司当个白领什么的,好歹也是个领导,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,都不会解决?"刘一伟这回没有笑,反而很认真。" q" k! C; y6 B( F) i2 S
  "是啊,这种事是个男人,都知道处理。"陈海树也起哄。* u8 f) E2 H' o) I1 l+ A
  "说,怎么处理。"唐帅急了。笑也笑过了,现在需要答案。7 ^/ w5 M, R. Y5 Y$ Y4 {3 H0 {
  "当然是上啦,搞定她,做情人。"- S+ [- i" ~/ ]0 P+ X( _
  "你说得倒轻巧。"# b3 L$ F  B/ X* R) M6 k/ m
  "十年前,你不是也得手过吗?那么漂亮的女人,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,最后鲜花被你摘了。"陈海树朝他眨了眨眼,"当年,是处女吧?!") t6 U4 r* Z1 W' v- E6 o9 y
  唐帅脸色变了变,陈海树知道话说重了,"兄弟,你比我们俩好,重情重义。当年,你们俩没在一起,我们都替你惋惜。"
2 N8 P! ~5 a" i2 H  "还忘不了她?!"刘一伟问道。
  q  ^2 M4 K# t, x* d  唐帅想了想,还是点点头,"这辈子,我可能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了。"
+ E" h; k/ V5 G" T9 l5 U- T7 D+ n+ ], W  "唐帅,不是我卖老说你。"刘一伟抽了口烟,正儿八经的样子,"这情痴呢,对于女人而言,可能把你捧上天。对于男人而言,更多人会觉得是傻瓜。你喜欢一个女人,很正常,你怎么为她疯为她傻,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,因为你们那时是单身。现在不一样,别说是个人,是条狗都能数落你,你们俩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了。老兄,你要想想,你现在的处境,她的处境。这种拉锯战,弄不好,你就赔进去了。"
) |, Z6 v5 X1 l: m$ l  "你要我们哥俩的意见,三条路:第一,弄过来做情人,但婚不能离。要想齐人之美,就看你的本事了;第二,找个机会上床了事,天亮后就分手,不再见面;第三,看一眼,各走各的,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个最安全。"陈海树出招了,"但,朋友千万做不得。"; U2 I1 }/ I# ^/ g& z1 D7 Y* @. @
  唐帅又看了看刘一伟。% S9 q( U1 D/ M3 p
  对方点点头,"我很同意树子的意见。") S1 d$ e  G. p. Q  F! k
  唐帅沉思了片刻,似乎下了决心,"与其这样吊着纠心,我就去弄过来。不就是个女人嘛,我就不信,十年前败在她手里,十年后,我不能打个翻身仗。"3 X1 J1 F6 {+ B" h9 J" j- P+ g6 P4 q. f
  "好,够胆。来,我们祝你马到功成。"9 P7 q4 g- i4 k8 P4 z
  三人碰杯继续喝酒。
. V/ |% B8 q! Q' A/ w7 z4 I  唐帅还真卯上了这件事。
4 o3 H# Y! ^) z' A* F  白天上班还好,事情忙得没空去想。一到晚上就不行了,只要脑袋空着,许抒这个名字就像毒瘾一样常常发作。回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,唐帅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就是许抒对他有感情。否则她不会见他就逃跑,更不会红眼圈。女人要真对一个男人没感情,那就比男人更绝情。7 g1 ~) A8 v6 P# U
  很快,唐帅就开始付储行动了。
1 Z% E# {' g5 ?0 a/ \6 Q  首先,查出许抒的工作与家庭地址,上下班的行动路线。其次,要查出她的家庭情况,比如丈夫做什么,有没有小孩,在哪儿上学等等。有了这些线索,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。' J  R( B3 q3 ]% h0 P& i( Y
  在中国,有钱还是好办事。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都到了他手里。" Q/ s- t+ B) }) l/ H5 t0 k
  许抒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,人力资源部经理。
! j0 l6 @, Y% q$ A! }  \6 G  丈夫,是北京一公务员。
- r+ x' ?3 T  c" ]# @' _8 |. r( i  家住在西直门附近。6 I3 N5 E0 m" z
  无小孩。
9 a- ^% s$ y+ z9 s6 t3 K; ~  看着"无小孩"三个字,唐帅一时有点呆。这两人结婚也有些年头了,什么原因不要小孩,难道许抒跟自己一样的想法?还是无生育能力?还是想做丁克一族?这个念头,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,就抛之脑后了。
5 k# R: U" x& F/ ?1 t' u1 Y  唐帅知道欲速则不达,并没有急着打电话,而是隔三岔五的发短信。短信是个好东西,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,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办。有时候是笑话,有时候是感悟,有时候是生活小事,比如天气变化之类的提醒,甚至工作累了,头疼脖子酸了,唐帅也会即兴发个短信告知对方,就像许抒是他多年的老朋友,红粉知己似的。) m& f( }4 d) P, Y- v
  许抒从来没有回过。这些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,缈无音讯。唐帅不介意,这个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,仍然不急不燥地继续进行。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,之前怎么那么傻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。现在多镇定,心也平静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
; b/ _% W' ?3 ?5 W( u) ~) ]  可见,心乱,是要坏大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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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5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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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  项目进展
- H7 ~, y& C; k1 h7 ~ 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  y7 V7 o, [' [% m% O. o
 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# W* f8 [1 o$ l9 n( g, F0 D
  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6 t6 k5 J2 O& J
  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
8 g/ J" g: y9 u0 P) v& D  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  l; j8 v% s9 v. Z4 I+ ?$ ^
 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
6 A+ a9 r. a2 {9 r  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
! I4 v* |" r* {* S+ Z, ^' W  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
; ?% o5 _# B7 H$ r% P! ^, s 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
7 s9 b8 z4 t  `5 `' B# Z2 W  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
+ q6 {( O; Q/ ` 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  a$ [) n3 g( M: o0 }
  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9 v) \% ?2 F2 k$ B4 c. g& W
  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1 q# k+ T6 B6 _  U' Y
  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+ m3 e8 @, z- M) z) v: P
  "送给谁的啊?"# ?/ {, _5 g4 b' R9 P. S
 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1 L( g# z. I# \( j
 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
# X$ C% p6 d! R% p& @% | 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1 l0 m6 L3 y0 }3 X& @/ M3 e
  "由总?!"
" t( M+ i  g% D8 C4 v1 g6 P; a4 L 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" q5 O0 M: T: [6 k9 O+ T0 S+ v. ?2 [
  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
. F6 W5 _7 Y7 P0 R( l3 r' V* z5 S  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; p2 u% [! f. ^# H, [* i, U
  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+ L% o# t  s. E& ^7 ~# E
 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" H- U" e0 z0 |- b
  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+ D- ~# ?5 u$ @& n
  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( U0 t  ]# ]3 `1 b
  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
: @' F9 A+ G3 x7 h 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
' O8 u, n3 ^2 O: K3 f% F  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1 O% Y& p- n( O. @' e
  "好啊。"
0 ~2 l; Y/ h4 d 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
+ p3 n/ l- w9 p; v$ L 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$ o, R$ B6 f5 O6 P+ |* f/ }
  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1 }  M! `% K9 m
  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
- V" I+ M* |6 ~  M. n6 l  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
8 ]1 H" T2 }2 O  i  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
" o4 ^- ]4 B; c* a$ i  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4 e3 f7 m  S) K! o8 v; E" J: |
 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+ f( s+ l4 S) g8 N4 e0 v
 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
1 h. k3 T: d. @" m# o 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
, V. M) _) h7 G# I9 A% o  "什么方面?", e3 g6 r3 I) ]; j0 W
 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
/ A, v) n7 {! P7 l, x8 M  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+ N- Z/ B. D+ |1 W! A
 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
  X8 f! Q3 e1 b& ~/ l% d2 D  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! @2 U0 q2 Y( ^1 F% M4 `. G* {% z8 g
 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% p2 ~0 i9 a% _
 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. n5 t* n, d9 F9 b/ H
 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7 F% o5 [% Y  L- K# u- k( l! z
  "假如碰到了呢?"* t+ s/ B+ q- N8 Y4 E3 |; r: c$ I
  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
! d% U! s% v% Q# o, g" Q/ t& C 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
/ ]0 h$ {8 K% I( H/ t1 U  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/ h( c( P( Y) p) }* v+ h
 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8 ^9 B; D0 I, }0 @6 }- L# d5 K& D
 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
+ N" w  V$ g# r* t5 H# }  `, h 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
: V4 h/ z8 [, s1 N& S" U  "还会有感觉吗?"
) g. c* E4 R/ t8 v. `! a 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; n# d7 c/ B8 {8 Y- ?- f* O
  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6 |7 a9 g( j) \. D) G; i( q6 H
  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
- l/ L! `( |' ^1 n# [0 w$ v* k 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
1 Z9 [$ \" v) ^8 ^$ [/ x: _% _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( d7 W/ c# f( M$ I8 p2 ~
  唐帅笑而不答。
3 x" y1 A2 ^% ~  "你有不同意见?"# I2 U7 e3 {0 b9 X( x7 f, h" E
 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# f$ ?) q8 u% F3 R
  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/ J  u- B5 Z1 ?6 [7 b
 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
5 ~6 S1 }/ G5 _0 \. R  z6 R  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
! h2 q2 L8 l4 P5 I* d' P  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' O5 G7 F: k% O7 a( F! e$ G
 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
& X1 z$ h# V7 @- b 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
; @( \5 P- u6 I$ w4 V1 D  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
& w1 O& B& c! P7 L# x$ E$ O  "是。", l5 q6 R+ M% [4 j  h- p1 G
 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* _$ b6 [6 R6 Q; ~
  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
2 A: r/ K  v- h+ q# w- H 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
0 C* V' i3 A3 f0 F7 U  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% E- p9 p( S, ~  \
  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2 _/ b. ^" I2 I) {% a1 X+ S
 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
9 i6 R5 ?/ V" `; U38  高层饭局; L9 W2 U9 o0 d* g5 [0 |. F! Q& @/ g
 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
1 j3 D& x2 H: G 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
! i/ @9 g5 }: a( y2 r: V2 L  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  j; |/ p( X* f) g/ e+ E4 Q6 P
  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
  l5 h/ n+ @5 `# R' V7 _$ c  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  L# \9 }0 B: \- c8 l( g
 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6 I% v1 d0 `  f
  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+ ]. Z; \' o! \& c! s9 Y" M+ A
 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: A. h- V" ^; M! Z6 t7 S/ J
  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
/ E0 }, R; u( N1 I! U 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4 u! a) z& a* Z4 ~. W, M
 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
; f5 e, b8 u, V) Q  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) k' ~: r3 f. s1 A" e/ M2 l
 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4 n; e( N- l& _' p- v+ z
 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6 T# P" ~; b. d' r  C: r4 D- I
  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2 L. ]  v9 }0 _1 q4 Y( ~
 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
5 @& ?) q1 v, n) R+ `2 ~" v 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
8 {+ X: i/ {5 F5 R: G 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
( P2 ~/ @( z; g5 q, z/ ` 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
: L$ D3 g6 `7 m( w) Z9 T 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
) j0 S9 c! d  ^3 y0 J 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6 e0 b  j  v5 U  _3 d0 J
  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- q1 s+ H, D& X' ~9 s
  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3 s) d4 t0 H6 D9 m* Q# z
 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& ?! G; e9 M; J, k: a; R+ G
  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$ W8 O  n3 p/ M3 C. t) S
  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3 F- w* n* U: o" l& o
 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
6 v; ?$ i# ]6 C) `  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/ I3 I6 ~% u; K% E0 g7 O; W- C! `
  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. d9 K& j, n: I0 P* d
  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" d. P* ~" Y" M: V/ X/ J  M! j9 z; M
  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
' ~) A, N) b. W  "你开车来了?": O6 g4 B0 z' I3 i( k8 h1 M
  "是。"
  a5 E. ]) D- k" l4 I. L 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+ ~% p4 i+ \) d: h
  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
1 ?, I% o; g/ i' X( r  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
8 _: z0 I0 {) X& y- A 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
" o; `/ ?5 {% T' P8 `  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
  c3 s) g: {- X& h: a  "好。"
& O- A( ^( x' O' W' y# K, g  Q; O 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4 C: ~1 ^1 T1 c, p* k$ v3 t
  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! M8 Y2 [4 t7 O9 r
  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" N/ |% b5 G4 r$ j+ X8 }5 l" V
 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5 E5 Y! L  s; r! U0 J
39  找到真爱# Y# T9 b8 F+ x1 B. E5 B: W/ p4 _
 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7 B& Y: G/ `$ d3 C0 \9 R( h# W
 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
  n" j' I$ k  z( ~! ] 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
: w8 G; E4 ?" p; G' f: v  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
+ s; ~5 ?  R4 U' r9 u# D2 I 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# x' U/ n; Z) X
 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- M% H! L! ~) S6 u# i
 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% J9 z0 @' B9 L1 J# a$ N. n
  "你在等我?"& U% r; z$ \3 W: x) M5 ^
  "嗯,吃饭了吗?"
% j9 f9 H! C7 F& L* h' Q7 [6 C  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
9 K- ?  t' a, t4 x  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) I: f, }: V$ a% U+ `
 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) ]$ Y  P! `5 V
 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
, ?2 J2 Z) v% Z! u* |/ j  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
7 `& c* t9 |8 e/ K# g! ^' n) Z 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% i$ Z# z4 W1 r2 ?' L4 x; V
   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
! A2 V: ?0 N0 H  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
3 G1 b/ i6 B& d0 h) i  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3 F* g6 q" t5 D2 t
 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
2 ]( B; s, R1 t2 {# |% ^  a  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4 d) O& g# U" i; f6 ]2 n
 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$ A4 U. e4 r, y4 A8 J
 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 9 C6 X: x) v) [) ~% c
    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; X( g1 T( f- {8 v0 q4 O" O% A% [- |
 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
' T8 N" L) m+ a9 |& J4 ?5 G  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
: n3 c" M' P& Y# i# g$ a, l! n0 A  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+ `8 r. Y  ]* Q  m) s/ n. a
 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
2 \( r  c4 `, V1 \: O# u( ?  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
. ?# S3 B5 @# Z2 q$ l 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$ h3 X) ]; o+ K' p4 ~" n2 X
 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* I0 C( |2 d! a/ D" _: G, u* x* V
  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
8 t. {+ N2 M6 i6 I+ V" n 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
- n' Q3 [# k0 ?# w( S2 a  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& B' m1 y3 j7 `$ h 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
3 B) |4 j+ ~7 Y( M; e( G. ~; m/ @ 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
" q# }! G# f, e5 v5 H* S5 [# j  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
: }  o0 Z* S1 k9 X  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" s$ T- t* v+ @$ }7 n1 H
 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, F$ G) \! p9 s# g  B; }
  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
# s# k8 z% y6 _4 [! H% O" p  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1 ~: v" B: o* Y1 i0 F5 P& J
  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; S7 V( _& m) z# t8 f1 U0 H" x$ h
  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* F1 n  w1 H  a: ~
  一夜无梦。
4 @! J8 s0 Z; a 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
& [: g; D4 I* y+ h( ?% S  k  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% n7 L) [4 F; \2 J  H
 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9 D# u, `7 \6 {5 ?( j' D
 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
& M+ Z8 t9 B( ?' L. K  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
& Q0 ?; ]$ g5 i4 A8 C* k# n8 t 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
2 R0 x; b1 b7 P* L  只是,价格不菲。
/ N7 p% f, @+ K% ?) @9 c  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
% P  a5 d  u0 ~& G' k! z 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) M, {  n. q/ T  q3 v
  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
* J" N$ _9 n: [! ~) b  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
. ~1 d# u" y+ A1 ` 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9 E0 I1 h! X/ J' _) Q% L% }
 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
; n* v. V3 |; ?& D7 ~  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$ |+ \0 a- A: s' V4 N% l$ W: O
  由甲点点头。! s& o, ~+ a6 L5 h- {' `
  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3 U; R# t0 x. C' F' D/ L
  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
2 M' V. L+ u) \3 g2 i; a$ u  b9 [ 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' P- `7 _. ?) X" h4 f
  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
* n: Y# X) a: Z6 z3 K% T4 @  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
, ~5 P# T3 w; _ 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
8 v" [! ]- k8 w& N0 S- n7 o  "我很乐意。"
' f& v4 _6 b/ C6 \& _4 w) p  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
' \8 n7 S3 r4 x/ s  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
" F5 s2 E5 ?- O: M: k$ J" t2 ^! a: p$ }  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( i+ _0 A$ B7 i: W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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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$ y! u( ]. f$ b3 T9 N
40  客户发难" c/ t' T3 x: a1 a( S9 @
  唐帅知道德阳银行项目组出了状况时,事情已经有点严重了。陈辉看着领导的脸色,如乌云压顶,知道自己做错了,没有尽早上报。
& o. R, w$ W1 |( l6 }( y8 f  "头,我本来以为是小事,双方多沟通就可以解决了。"陈辉解释道。
/ H, o+ S& g' Q  "现在什么情况?"
, Q3 R$ x9 k6 h: e3 x2 `  "客户情绪挺大的。"
" e1 V5 A7 {. d1 i5 H; K  "那你赶紧订机票,明天飞去深圳,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。叫上高原,他跟几个处长关系还不错,可以打打圆场。尽量安抚一下客户,不管对错,我们的言语上都要诚恳,不能激怒他们。": B9 ]5 i. b3 A
  陈辉点头,转身出去。8 l: }7 X. H% o& c* Y- k- G  H2 z! h
  唐帅又看了一眼邮件,这是格图肯最新发来的一封工作汇报。主送给陈辉,抄送给自己。邮件里提到了一个问题,现在项目组与德阳银行,在需求调研上出现了较大分歧,研发工作可能需要做大量改动,项目时间需要延长。
, n5 C- k- b' O; F1 v  唐帅按了按太阳穴,这个格图肯怎么办事的?临出发前自己千叮万嘱,需求调研是重中之重,一定要到位,避免做推倒重来的工作。老板要的就是时间,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求项目时间延长,这不是跟老板对着干吗?真到这个地步,相信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希望陈辉这一次能把事情,顺利解决好。4 f! `' y8 u7 Z
  两个小时后,唐帅已处理完公事,闲来无事,忍不住又想给许抒发短信了,说什么呢?或者跟她说一说德阳银行发生的烦心事。6 Z& d& M8 A$ R# g
  想到这,他真的开始写短信。
! Z1 x5 j% L' B$ U+ }1 m, k; k% ?' j  以前唐帅很讨厌写那种又长又臭的短信,太费劲,一般都打电话,又快又省事,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。有时候想想觉得可怕,这个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自己,把一件从前很讨厌的事,变成了现在很享受的事。
2 b% C3 V& p$ |- a1 a" T0 K+ ?+ ?1 {  想归想,做归做。! P0 K/ u' v4 j7 p
  唐帅终于把短信发了过去,把手机一扔,开始闭目养神。他从来没期盼许抒会回短信,算算日子,送花给她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从没见过她的只言片语,更别提感谢了。偶尔也会暗骂自己:怎么这么倒霉,碰上一个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,竟然还念念不忘,真没出息。转念一想,自己才不傻,这回一定想法子征服她,让她做情人,那才叫爽。  z4 S8 W" l- |9 M
  唐帅起身,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,再过几天又到了许抒的生日了。3月21日,多好的日子啊。这一回,他希望能利用生日,找到许抒的突破口。计划早已经想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
+ y! S  ]( O% j  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。
2 V2 x' _6 l+ V9 i  唐帅几乎有点条件反射,立马抓起手机,打开一看,并不是许抒的短信,而是一封手机报。他随便翻了翻,拣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快速过了过。直到看到一个测试题,开始形态认真起来。8 [+ \/ f1 s# W) G4 F
  这个心理测试题是这样写的: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5 p, O% T$ v# i" W9 U
  邻居突然跑来跟你说"我的鸡跑了",你的第一反应,认为鸡往哪个方向跑了?* w; [# Q2 m, m" {
  A 东边的池塘   B南边的小花园   C西边的沼泽地  D 北边的高山  F) h" y' L% G; q1 l
  唐帅想了想,觉得A挺合适的,正准备看答案,又觉得B也有可能。最后再琢磨一遍,认为A和B都有可能。确定了选择,把测试题翻了一页,答案出现了。8 B) D$ x( t" E+ s
  解析:A 他(她)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。 B 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;C 你对他(她)心有遗恨,不想再有任何瓜葛;D他(她)对你心存怨恨,和不谅解。
3 d  l% l* H+ ~  唐帅有点傻了,这个A和B的答案,正好相反,测试题算白做了。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扔,走出办公室,去找由甲。; N6 M  [' n( ^
  由甲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,一身得体的西装裙,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,化了点淡妆,正在跟高原和陈辉商量德阳银行的事。唐帅想起了最近公司传的多个版本的故事,看样子这个大姑娘正在谈恋爱吧,脸上不自由主露出笑容,似乎想忍住,却仍然流露出一丝喜悦。低头想了想自己,是不是也在重复当年那个狂势的劲头?
7 J. u  t+ `9 q  四人看到他进来,坐在旁边发呆,不说话,连忙寻问他的意见?唐帅这才发觉,自己竟然在同事面前失态了。赶紧收敛心思,专心跟大家讨论起来。四人合计了一下,可能出现的问题,及应对措施。
/ b& g  j: G. z1 T. U( b% M/ G7 L  
" t& B% O& D" @4 T  X4 M41  更换项目经理
) m- M) d  {! h+ K0 x  三天之后,陈辉从深圳传来了一个消息。德阳银行的事比较棘手,对方一定要求重新做开发。9 y1 E% I- b5 S$ f6 z1 S
  陈辉在深圳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,实际上德阳银行的事比他们当初想像的,要严重的多。甲方已正式向天宇公司提出申请,要求更换项目经理,因为对格图肯的工作不满意。
. ]' S* f7 J% w) u$ o  B  陈辉叹了一口气,格图肯还是太年轻了,也太意气用事,本来事情不会弄得这么糟糕。不过,也不怪他。毕竟这样的事,发生在任何人头上,谁心里都有气。
7 A6 m" z9 y7 U  m5 |* j6 W  事情原由是这样的。
. o" O: c; T# d+ Y/ j9 m8 }9 F  需求调研结束后,格图肯带着项目组开始没日没夜的编程序,大家工作了一段时间,德阳银行项目组的人才突然发现,少了一部分需求,于是要求格图肯把新需求添加进去。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意味着之前大家所有的开发工作,都废掉,全部需要推倒重来。" v9 J3 W( |8 r
  于是摩擦就这样产生了。
1 o5 ~/ d" v* k- n" s  对于天宇公司而言,这个项目任何一个关健点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在进行。现在突然要重做开发,那是一件很大的事。这是格图肯无法做决定的事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漏掉的需求,根本错不在天宇公司,而是德阳银行自己造成的。现在对方要把一切过错,推给天宇。格图肯实在愤愤不平。
6 {) Z6 m) p9 m( {, z8 }1 h  双方开始起争执。一个坚持重做开发,一个不愿意做。
! [: X3 E* k3 W  格图肯认为,可以重做开发,但德阳银行必须承认这是新的需求,算新的工作任务。这句话意味着,对方得为这部分新出来的需求追加款项。
! v2 R, `0 w# Y9 e  ?. y  这个要求,德阳银行显然不能答应。
% T9 Q: O' y  P* n' E- J" J+ {  对于银行而言,任何IT费用的投资都是有预算的,追加款项,等于重新走一遍流程,非常繁琐,也非常多事。领导可能会追究,为什么要追加款项?是预估不足,还是有别的问题?这一追究麻烦就大了,得有人出来解释原因。
+ A, V' f6 G0 K" Q  这还是其次,最主要开发推倒重来,肯定会搭误工期。这个项目是老总伍建辉特别关注的一个项目,时间上出了搂子,谁敢去承担责任。" S" d5 L" C+ P1 Z: _
  格图肯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原因。
0 y# W3 q4 H, e: m& \* @* S  他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,对自己公司最有利的做法。拿着客户亲笔签名的调研需求确认书,去找对方的项目负责人理论。格图肯认为,这白纸黑字签下来的东西,总不能不承认吧。这个行动,恰恰踩中了德阳银行项目组痛点。$ Z- J$ h; M- _% j/ L6 Z
  很快,客户的意见出来了,要求天宇公司更换项目经理。& L) Q: c0 X7 L  F+ O
  陈辉到深圳,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6 a, i* b5 F; P! B  陈辉也做过不少项目,跟客户打交道也有些年头,比格图肯要精明事故的多。一听事情的经过,再看客户的反应,就大致猜出另有隐情。陈辉也一直觉得这个项目,有点不同寻常。现在从客户方来看,似乎也很重视。他心里不敢马虎,更不敢轻意做决定。" e# q5 s, Q7 C4 g, n
  唐帅有点发懵,事情怎么越变越严重了?他耐住火气,一字不落的听完陈辉在电话里的汇报。随后,赶紧请由甲过来,商量对策。4 W$ H3 q  P& T9 k' @- ]
  看着由甲坐着自己面前,一幅赏风赏景的好神色,唐帅话未张嘴,先叹了一口气。
$ U4 K: g. T, ^, m9 _7 e# X( L  "怎么了?"( r- N% E# r' s9 Z3 @
  "德阳银行出事了。"
% w. O3 U9 ~: \; l$ u$ H; ~  由甲终于正直身子,精神集中过来,"什么事?"! t2 K( P* h/ T+ B/ X( j
  "刚才,陈辉打来电话说,德阳银行,要求换项目经理。"3 \0 d' \9 E6 |! @$ O7 T' A7 y) d
  "什么原因?"
% a, `4 f* [/ c  "需求调研阶段出现了重大失误,漏了一部分需求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需求。现在对方说是我们项目组漏了,项目组又说是客户漏了,双方在扯皮呢。格图肯一直不愿意推倒重新做研发,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,把客户惹毛了。"7 }, o& }7 s" _/ h* ?" d
  "那实际责任在谁?"# R. N+ M; n5 A& x( F
  "陈辉说,责任确实在德阳银行,不过对方不认帐。"
0 I7 E9 W3 H$ I# {( s. g  "需求调研完,不是有确认书吗?"
% Q, c+ n$ |9 j& X- A  w5 e0 f& q  "那东西有用吗?"唐帅摇摇头,"格图肻就是拿着这份东西,找客户理论,结果谈蹦了。"% A2 \. Y% W5 u. Z& c
  两人一时无语。这个问题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。一是时间上肯定有拖延,二是这个项目成本要增加;三是把客户得罪了。9 y" _+ h7 ]7 D* X8 H. ?& B/ t4 y
  由甲掏出手机,又给高原打了个电话,两人谈了很久。由甲几乎没怎么说话,但唐帅看到她的脸色越越来越差。由甲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他,缓缓说道:"我们可能得换人了。"2 n8 o* Y8 y/ d
  "有这么严重吗?"
) N$ Q3 R% J, i) p9 [2 Q5 s  由甲点点头,"问题确实出在客户方。确切的讲,出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个人叫孙建国,是这个项目组中,德阳银行业务方面的骨干,他漏了一部分需求。但此人有后台,平时就有点目中无人,也没人敢说他。就连他们的处长,都得让他三分。"
! S# D+ U4 b9 Z, d1 k  U1 `  "他想把黑锅让我们背?"$ g4 a; m+ V. }6 I9 s. O6 ?
  "嗯,是这个意思。"
# ~) h9 P) A1 O+ c  @  "那也不至于换人啊?我们重新做研发可以。"
4 r& R( r6 D4 e7 @; {! L6 c  "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,这戏就得做足,才好给上面一个交待啊。你不要忘了,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跟我们一样,最看中的就是时间。", r$ y2 V& K( i7 |6 K
  "你的意见呢?"唐帅问道。1 b1 t; v9 K3 P8 c4 l
  "要不,你决定吧。我没啥意见。"5 y  e. P+ F# a
  "这事还得向老板汇报啊。走吧。"( x2 I8 z( a  p5 p) g2 Z
  两人随即站起身,朝姚祖山办公室走去。姚祖山正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,在办公桌前,起劲的朝空中挥舞着。
3 S# p8 y+ b8 h, Y* P  "你们俩来了?坐!"姚祖山随意招呼了一下,又继续练习挥杆。
& a& O( }8 k2 ~( ?( e0 k  由甲没坐,直接走到老板面前,笑着说道:"怎么,今天有应酬?"
2 |- v8 f8 K3 F  "是啊,上海那边来了个朋友,多年的老关系了。这个人就喜欢打高尔夫,一定要我和老何陪他玩玩。老何是领导,拒绝就拒绝了,我不行啊。你看,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和老何,都不好这个。我们呢,就喜欢打那个不花钱的乒乓球。"
& ?# d  a* ?6 V) |5 U2 w  姚祖山难得在下属面前发牢骚,可见这个朋友关系不同一般。) X2 x1 O: A8 x$ Y" D8 E, v
  "你们俩找我有事?"他终于放下球杆,擦了擦手,坐回了大班椅里。
- G  x% @6 L0 e/ T9 T! j  "嗯,"唐帅硬着头皮开口了,"德阳银行的事。"
* P7 _/ u0 [- V  "说吧,看你们俩这脸色,有麻烦?"+ |3 C) n! N0 f* A
  两人对望了一眼,紧接着,唐帅把事情相关经过说了一遍。姚祖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下属汇报工作时,一般脸上都很平静,只听不说话,极少打断,也很少发脾气。一旦决定起来,又快又准,也极少更改。9 {* l  V! h# D" H- H, D
  姚祖山听完唐帅的汇报后,沉思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字:"换。"1 m5 O4 z& t- j. |/ H& f4 |0 I
  唐帅和由甲早已猜出是这个结果,点点头,准备离开。
% j2 \/ h6 j; j1 O  突然姚祖山又加了一个句:"小唐,好好安抚一下格图肯。另外,我要的是时间。其他你看着办好了。"4 M& z! a! h( Q/ J: S, k* C
  唐帅点点头。
# c# @% H1 K: y  n  两人回到办公室,又商量了好一会儿。最后决定直接让陈辉接手做项目经理,一则他从商务谈判阶段就开始参与此项目,熟悉情况与需求;二则他是老项目经理了,无论是技术,还是沟通,带团队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现在,当务之急就是时间,其他都要往后排。% M9 b) A: @5 D/ T! _$ W9 I
  唐帅在电话里,跟陈辉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的决定。让陈辉立即回来,收拾行李去深圳做封闭式开发,同时再从北京多带几人过去,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。5 x  }) c6 [4 P" I! W* w5 @. b2 Z( o
  第二天,陈辉就从深圳回来了。8 A7 R+ u8 l+ ]+ S% e$ K
  第三天,由唐帅和由甲亲自带队,一行人去了深圳。
7 `) t' M0 V8 S8 X  几人一到德阳银行,唐帅和由甲首先去见了项目组成员,亲自承认错误,并且一切遵循德阳银行的意见处理。换人,重做开发,赶进度。, `( d4 g/ |8 c$ J6 \2 g
  现场关系很融洽,德阳银行的项目组也说了很多客套与感谢的话。看样子,关系已经修复了。格图肯尽管之前,已经被陈辉打了预防针,当场脸色仍然很难看。
& j! l# Y! P2 Y" `% b  唐帅心想,这个黑锅已经背了,索性好人做到底,送个人情给他们。于是拉着由甲,和德阳银行的项目组成员,一起到伍建辉那儿演了一场戏。把德阳银行几个处长,加技术与业务骨干大大称赞了一番,同时保证这个项目在双方的努力下,一定能按时按质完成。这些都是人精,也纷纷表态,全力配合天宇公司,竭尽全力把项目做好。- H. `0 P. Z( b
  伍建辉见事情已经解决,也没再多说,例行公事问候了一下。
7 Q3 w8 s) T" i7 w  晚上,德阳银行设宴款待唐帅和由甲,本来蒋雨璇要来亲自坐陪,结果临时来了一个检查组,她得陪伍建辉应付那头的事,就改由德阳银行项目组陪同。包括业务与技术两处长,也包括那个肇事者,孙建国。
# i, J! j: h) J: m  此人大约四十五、六岁,个头较矮,应该不到165CM,头发掉了不少,有点秃顶。眼睛里带着倨傲,不太搭理人,属于那种独来独往型。
) v) R0 ^! A1 z+ E& z& c  唐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,跟内部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。这样的年龄,这样的性格,典型的硬骨头,谁也搞不定,往往这种人智商通常不太高,容易被人利用。: ]+ o9 E, }4 \1 D1 o# w4 R# l6 h
  唐帅又看了一眼,黄处长和刘处长,这两个人可就圆滑和聪明多了。出了这么大的篓子,作为项目组的正副组长,拖不了干系。他们却很好的躲在了后面,让这个孙建国出头,跟天宇公司闹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要不天宇公司背黑锅,要不孙建国承担责任,都跟他们俩没关系。8 _/ h  Y7 g) K) ]
  饭桌上,宾主也都很客气,关系融洽,大家都没再谈工作的事。唐帅人在饭局,心里却担心格图肯和那几个小伙子。所幸,饭局很快结束。唐帅和由甲拒绝了接下来的安排,回到酒店,找到那班小伙子开了一个会。
3 l7 n2 l1 q) ~0 V2 q* g8 P42  安抚内部5 a; @' |- e! g- {% ]' N
  会议在酒店一个多媒体会议室里举行。
/ G! s; d, q8 k2 h6 n4 P" M  陈辉是主持人,由甲和高原做为列席,也参加了。
& v; }, X( @( J5 R  陈辉首先宣读了公司决定,项目经理由陈辉当任,然后又介绍了几位新加入团队的同事,最后又强调时间的紧迫性。
2 p+ r  @8 y# c$ f- k; E& W7 n  唐帅看着几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,现在个个都无精打彩,面上带着悲愤,心里也有些感慨。
3 P( g: `* K3 l3 j. L  陈辉一讲完,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:"为什么要换掉格图肯?他做错了什么?"陈辉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答道:& @$ L  b5 _6 I; ^# ^
  "这是客户的要求。"
+ z% w" _7 A3 r* e  "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?"
4 s7 k; }2 J; T  "公司出于整体考虑。"
+ e" S8 I+ U* z7 g  "我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,格图肯这几个月,为了这个项目每天晚上都是深夜1-2点才睡,第二天又继续干。"大刘站了起来,语气沉重,"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啊。"+ w# h# r/ V# ^
  "是啊,"马上有人接话,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。"
9 ?1 [; ^/ ~( l0 g; g; `/ f! ^/ ]  由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改变。事情没闹大之前,还有回旋余地。现在领导都知道了,一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格图肯已经得罪了他们,自然会被对方死死盯住。同时,这场戏也才能演得更逼真。
' `  x" z) e' Z  陈辉硬着头皮,"大家不用再讨论了,还有其他问题吗?"' f# M8 `" F7 ]
  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吧,格图肯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了非常多的心血。女朋友特意来深圳看他,都没有时间陪,结果人家姑娘哭着回北京了。"
7 P% v) s" z) J6 R2 C8 U9 l  大刘憋不住了,又一次站了起来。
/ D+ z% y: N* ~2 R- M) r; I  "太不容易了,如果真是错在我们,公司无论怎么处罚,认了。别说是格图肯,就是整个项目组,也完全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。但是,现在问题不在我们,明明是客户的错误,为什么要牺牲我们,要让一个无辜的同事去做替罪羊?"
  a* `  z+ I, q2 O: x7 v' W  他的话一说完,整个会议室都议论纷纷。6 J9 T# N: e& o2 q. e, u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脸色阴沉,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了。
, z, u1 B( W5 R& v2 n$ U& U  果不其然,唐帅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台前,双手撑住办公桌面,目光冷峻地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,顿时会议室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1 W+ r- y" Y* O; v2 X6 J
  "如果你们是新手,我可以理解。可你们很多都是老手了,都在各个项目组上呆过,有些也做过项目经理,今天说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。在IT行业,做项目经理,有谁没受过委屈?有谁没背过黑锅?这种事情,天天都在发生,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?", _- Q4 R: p8 f0 x) ?3 x
  唐帅看样子真的发怒了。
; G0 t0 o$ |! M* ?3 v% g  "要说到辛苦,谁不辛苦,就说你们的老大,陈辉。他当年做新达集团项目时,老婆在医院生小孩,父亲跌断了腿也躺在病床上,就他老妈一个人团着医院打转。那个时候,他在哪儿?他在项目上,新达集团正准备上线呢,能走开吗?结果呢,客户过意不去,派了两个女员工,去照顾他的父亲与妻子。女儿出生的那一天,他没办法赶回去,打电话给老婆时,羞愧得话都说不出来。"/ o) n5 i: c5 y/ e
  唐帅环视了一圈,见大家面色已经缓和,决定再加把火。
- k: a9 I& g! A; D' r* `6 X  "我也是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开始做起的,也做过项目,也带过团队。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事,所受的委屈,我都经历过。
) g9 [' T& R7 ?" W  当年我在贵州一个山区做项目,条件很坚苦,深圳跟那儿比,简直就是天堂了。本来6个月的项目,客户需求加了又加,改了又改,一直做了14个月,我们整个团队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多,吃遍了周围的餐馆,直到吃到发腻。& _2 _# l' I) ~, S2 o- @* ]
  结果呢,客户说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,拒绝付款,直到现在还是烂尾工程,尾款还没收回来。2 r( |& I% E! d! g
  整整14个月,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。条件艰苦我们不怕,吃苦受累我们不怕,受委屈也不怕。但这个项目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却被客户轻飘飘一句'不符合要求',就判了刑。整个项目组都被打击的不成人形了。可,那又能怎么办?6 k0 G+ P% j8 R6 k/ G) O7 ^) w' x7 C
 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,对于公司而言,一个项目团队,如果收不到款,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和最大的犯罪。所以,有些苦,有些累,有些委屈,我们必须得往下咽。再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,又不是娘们,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?!你们真要争一口气,就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,让德阳银行的人好好瞧一瞧,我们是靠本事吃饭的,让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我们。这才是爷们!!"
* x9 Y/ v+ b5 _0 Q# S  这是由甲第一次看到唐帅教训团队,老实说,也很有威慑力。刚才还个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,现在被训得服服贴贴,没人再敢吭声了。
1 g- |4 R* O' F# H1 a* i  唐帅一口气说完,看到大家的反应,也比较满意,团队不能乱,人心不能乱,否则会出大事。再看看这群小伙子被自己这一番话,训得过于沉重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由甲,笑道:"大家记住,咱们由总可不是一般的娘们,她可是巾帼英雄。"' S- P' ^: C1 H' p4 ]. n! u- c8 e* Q
  大伙又开始笑了起来。
: B+ |( t7 v; [  唐帅又加了一句,"今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,各位辛苦了。"
9 ?; f+ z3 L3 }) l  陈辉马上附和道:"兄弟们,机会难得,明天好好宰一宰唐总,挑最贵的点啊。"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,笑声不断,大家随即散会,陆续离开。7 _2 H6 a3 b$ D; |4 f0 b
  由甲也站起身,正准备跟唐帅说点玩笑话,看到格图肯从身旁经过,脸上阴沉沉的,愤愤的丢下一句话:"他妈的,下辈子,我一定做甲方。"
# u3 _# m2 V2 U4 z# n3 v$ G9 t  唐帅也听见了,只是笑笑,在他肩上拍了拍,"好,有志向。这次受委屈了。"0 f  ^6 t7 h3 m5 x$ W
  格图肯没什么反应,像没听见似的,径直走了过去。陈辉有点看不顺眼,正准备上前理论,被唐帅的眼神制止了。( l4 K8 ?- R9 }" z  z
  第二天中午,唐帅挑了附近一家高档的粤餐厅,宴请了所有的项目组成员。格图肯来得最迟,但唐帅仍然在身边为他留了一个位置。点菜也是让他最先开始,然后一人点一个最爱吃的菜。6 F3 w, g3 t0 V: r
  对于格图肯,唐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,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,对于这种事情,一时心里不痛快,这是人之常情。回北京后,另外再给他一个项目做,也能弥补。
2 \8 ?7 D  B: a/ t# T  由甲注意到唐帅,又点了一个鱼,忍不住打趣道:"唐总,你上辈子有可能是鱼变的。"话音一落,全场哄堂大笑。' I+ W1 s2 U5 i, ]8 a. Q3 d
  唐帅在私下场合,人比较随合,听这玩笑话,索性配合到底。看向大家,"谁能告诉我,刚才由总点了什么菜?": R+ l8 e: f: O/ v8 |% A
  马上就有人嚷嚷,"东江盐焗鸡。"( g9 |( u0 j* R1 z! e! S
  "看样子,你们由总上辈子是......"唐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在广东,鸡有谐音,代表"妓"。全场小伙子都明白这个意思,见领导卡住了,有看笑话的,也有几个忍俊不禁,还有人笑出了声。
1 E0 j4 m7 l5 X7 ^& c+ d9 e  由甲并不在意,笑着接过话,"我曾经做了一个测试,结果显示,我上辈子是个有钱人。": c8 w0 |! X: r$ Q  x. k8 U
  "你还不够有钱啊?"马上有人抱不平了,"做销售,钱来得多快啊。". f7 a* W' P7 @, a" i5 Z& g( V
  "谁会嫌钱多,没听过一句话吗?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,数钱数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"高原马上出来打圆场。) w- n* k% i8 l3 y% K
  "说到钱,"唐帅已经镇定下来,"我给大家讲个笑话。"
. |" j8 p) D  t. q* E/ x! B2 I  大家齐声说好。% m: f) h0 M. O% o0 l2 M
  "有一群强盗,想弄点钱花,于是去抢银行。这伙人里有玩狠的,有玩高科技的,也有玩枪的,还有活地图。一伙人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,终于行动了。车子停在拐脚处,每人脸上套一个黑尼龙袜,手里拿着刀枪,凶神恶煞的冲进银行。一到门口,全都傻眼了。"
" T: h6 Z" r0 R5 D  唐帅故意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酒。- W( g+ g! b+ _' Y
  "警察早等着了。"有人乐呵呵的回答。' h) K5 C1 Y- f4 N5 [) q; U
  "不是。银行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今天系统故障,歇业一天。"
& P. G9 |) |6 |2 f5 r; `  小伙子们拍掌笑闹起来。
5 L: L) U8 N8 H" k3 u  G  I  "还没说完,"唐帅轻轻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,"强盗头子狠狠盯着那一行字,眼睛里闪过寒光,'弟兄们,有人断我们财路。走,我们去干掉那群做IT的。'"
6 F* Z+ B$ y" V5 w5 ]5 G  y0 y# k  这回,全场捧腹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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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43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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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平淡夫妻" c7 _7 @; a8 }% Y
  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; |! F; T+ D1 ~2 m4 J, C" [
 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* A( T% L& [! v" r, \5 R0 @. x5 U
  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
, o6 w4 G$ W7 }- y7 w6 p; B9 h: W  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
$ g& d8 `2 U8 g0 l  "还行。"
1 T6 \0 C* }1 `5 V5 ?  "顺利吗?"$ I0 l1 i6 g2 o+ ~' q
 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- w3 d0 v% ?1 u. v
 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) Y0 y$ N3 B- ^! c% d
 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
, r5 h+ P. u; ~2 S9 w  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% G' F0 y' h  `% q
  "好。谢谢!"
2 l; y. y" U! @" y/ a( D0 d2 z 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6 z$ j) Z2 R0 @# k
  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
3 a; `# g1 v4 ^2 R! |# ]1 W" X  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  ~1 z/ _4 p7 }/ p: J1 d, M
  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
% N) w1 J: C8 ?. Y. H 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9 @. Q) M2 a3 v& a' e  v/ E
 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
" [/ `" R" w8 b+ F2 u. b 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- Z% i' R6 ]% Q
  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
' d# a$ i! e& I/ a; S 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
$ n- y9 e( O) E0 I8 _( Z  I 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
) ]0 @$ ^: V: s* m; p  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4 {1 I! i$ \6 A( s' S$ E" ?4 o
  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
, v% Q5 ^5 D) P. h/ u# V  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
  l) o* s) B( i, m" D/ C1 ?! l8 Z3 \0 i 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
5 P/ \& r1 g# c+ I  t2 [/ F  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, i8 Y0 @9 z4 \3 T8 A, b
 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9 n5 p# m, D* ?, o0 S2 I: h
 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
$ s9 W0 e! E- U( Q  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
, f3 V1 ~7 u! D2 M* W& p1 L! {' B  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
- A+ K8 k: [6 A- A  "我们不随意?") ]$ G/ ?+ [0 V1 {# y* m% g
  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
  [  U9 ]) f- D& D  Z/ O 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
$ T" S( C) G  Z" A" ?: E7 w% W2 s! } 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
' Q: d# S7 ~, {+ F 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
0 }+ n1 V5 y, ~4 K: F 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
! O8 v# [3 g, K/ A8 t# t; R8 _: p9 n  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
, B' X! x0 [  a% K' }9 a) B- Y' ]  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
. u  i7 \9 ~- T0 j" j 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7 z4 t; r* ?, V9 A* f" ^
  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
. B1 |2 S8 w( W  N 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
  P5 v$ ]  {' W1 _5 U0 m  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- E9 ^  Y& T/ m
  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
4 Y. H( `; u2 k$ X9 T6 S 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 
: p' b" p% d- I0 O/ X' S% Q. V 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2 g$ `+ r0 x% p% X
 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
$ Q+ g, g2 s' @& a8 j2 g 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* c0 T* x- D+ z$ n0 h; e
 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
  X1 V3 ]" T/ \- @8 v: `" A 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  A& ]- A3 ~( j. l. e- M
 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
; H0 `7 _2 I, a) t, W  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
# E& s4 X6 H4 L3 Q$ x  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
) {" ^/ R. e  o. r- y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
7 l, F, Y: H: W- ?/ P. z- E3 ^8 c6 @0 ?44  死敌出现
' A/ ]" r: H' H" v2 S0 q; k  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
( J" t0 z# P7 A: c* A& [$ y 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
6 J( y" a- A4 S) M2 k. `+ J1 \  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1 b7 r' N& A# {* U7 V  p
  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4 V6 W- M4 }8 @0 a% Z+ h8 B
 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5 Q* k: i$ q- F7 g8 G
 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0 I2 `1 C8 f* t- ?6 `
 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
! _" v% c8 w1 `7 Z7 R  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; Y% N# U( X5 {; a6 z. b& X
  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3 `. A2 N+ T) A3 w
 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
  E% A1 o9 \5 {; c 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* h/ J. S; \& v9 g$ {
  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
2 ^5 I# \% w- K3 |1 a9 ]2 N2 _5 N1 E3 ^7 F 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
1 h4 E6 B  z0 h# |9 A, v  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
3 t( r# K. T7 @. M  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
6 I! W% T, n! E) g9 z6 ]  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
7 }8 f$ c% h6 }  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+ O, a% x; C. e& h+ M
 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
2 L' X: p7 X! S0 c- T* y* a  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
0 d/ d' d9 O* x1 z( H8 x& ~ 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/ D: _( b, ^# A5 o) v& e
 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
) I. e9 o4 M4 @( m; W  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
( ?7 Z! K$ A: Y  B$ }/ a 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  w/ j: a* Z( _/ C
 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' K7 f9 R/ s+ T6 ?3 i: z
  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: i; \: G: K& ~7 S% |
 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1 Z) g9 S* A) U( R# K( c) ?
 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/ r8 x9 u" p8 H! _/ l; j1 t
  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
- |4 n4 M% R4 S+ ~3 N  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+ N  f& i- ^. t
  "怎么不说话了?"
$ o" @2 b( h9 z  {' k0 ~ 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4 J& B; L- b, J! @! u: c
  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7 x9 N4 _2 V, N; u" L8 Q
  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0 |/ q3 F+ B2 I8 K
  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
2 z  H  p6 M% H% s* J 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( \7 y+ o3 I0 S
 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9 ?8 X) O5 y! y
 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: Q: [7 y( m$ w2 L2 x+ |
 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* Y% j6 p( k& ~& N5 q; E; l# U
  "是。"
1 b6 C+ b2 N5 z# n) \, v* ~  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
9 [$ k/ ?: A, \% |  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. M' C9 K8 n7 d+ W" q
45  约会初恋情人+ ~5 o- X; M: Z% \- k( B9 m$ W
  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
1 }! h2 K4 G0 y$ `0 Y3 H* z+ A 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  `" Y3 R/ Y( @; i) {1 c( m4 I
  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
: W; ?% w6 N* [( Z$ z( c 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' L2 Y* G  d. s: o" c
 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4 c% n7 n6 ~$ O9 j0 s( R
 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3 h- l, [2 d! C- y- e6 g; @2 `
 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
) d4 O  m, o2 i6 M8 p- ~1 R  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
8 c5 ~$ W! G! P  r$ I3 r' F 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* e1 @# U; I' _$ c' v/ m4 y7 r
 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
( d' M0 k& g/ T; ] 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
' @. S2 X- `3 Q& _( D  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# F% s2 d' m* F# J2 e5 ^
  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
( S6 n4 p7 b- _; g 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3 d( q" ^( v" u' G2 ^" |4 e
 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$ h. S2 ?' K# q( c% T. h/ ?
  "现在工作忙吗?"
, I% O! F/ S/ \; J5 n  "有点。": ^) Q3 E% e- D; c
  "经常加班吗?"( \" ?5 \2 t* R& d  o* J: f
  "还好。"1 h' s/ K' s) K) X8 r
 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- `# m! J7 A0 h9 p- x% w
 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3 |2 h! z8 Z8 K; |& W7 L+ W! K
  ......
3 [! R& \2 V( m. n 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
6 Z# K7 g9 T- V, ?8 j" \ 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+ g5 `: x# \2 C& C
 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
% J% r  V  E/ j# a9 \ 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: ~! @& v$ w) Q: O
  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
5 v# R$ l1 y. A3 W# l  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
( \5 R/ {3 L* j8 o4 g4 A6 C 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9 [: @# B9 j5 I+ K: f, l: F
 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3 Y8 @/ W0 |) L) X# S
  "这个字怎么了?"
6 _" {% d$ k. ^, s5 i 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7 e3 F8 R0 a# D3 r' G6 G4 K
  许抒低头不语。+ L* E& ?7 c, o0 u
  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
; \2 D  P5 s1 V  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
# c% y$ o7 \6 f+ D( j3 _8 u# b  "噢,是什么字?"
) x6 z8 s/ C7 h) q- F5 ]7 g) Y  "卡!"5 `9 K! t: Z+ m+ Y
  "卡?"
$ {( M+ v& ~1 _+ z 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0 ^: m/ r  F% c3 J4 R
  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3 w2 t# x) \9 R. A2 N( h4 ]3 z
  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9 n/ G( _# l% P/ V5 |7 I
  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
' h& P/ I; l& ^8 A* S, C 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
8 ?* {  I, R2 D" Z6 l" L7 t  j  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6 S" Y; u/ o! n0 m% n* e
 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2 d1 U! _4 E, j& d7 V; w3 J1 G
  "什么?", }1 k! q8 v$ n
 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4 V2 V; e" _5 m& s2 G. k( u
  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
  _- X& r' T4 I 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
0 b6 u3 ^8 ^; {* s/ r# j( r0 l  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' C( Z6 S  b" J! F4 m0 l$ G
  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
4 t7 S; x& \" m0 x! { 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
# r4 u  z8 t9 l2 a7 m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
5 r4 h2 D3 O; p" a+ O4 c  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2 w2 A( S4 ^9 K! q- @- y1 d
 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1 Z" y2 X" e1 J% f  _+ ]
  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
, [- x6 W7 R2 @. E9 q; F 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) V. e8 `1 `6 M0 l+ v8 ]$ d/ V8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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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7:48 | 只看該作者
46  技术员的心态1 V  l( U. t. K5 I/ x+ g
  格图肯自从深圳回来后,一直情绪提不上来。不大爱搭理人,面无笑容地说话做事。同事们都知道德阳银行的事,也觉得他挺委屈。见他心情不太好,每次中午吃饭,常常叫上他。几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。赫然发现,唐帅和由甲也在这儿吃饭,于是大家就凑上了一桌,进了一个包厢。
" S5 F( Q9 T+ S, W, F9 V* `  由甲看了一眼格图肯,见他只跟自己点头打招呼,对唐帅视而不见。不禁心下叹息,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点。唐帅不介意,特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,让格图肯坐过来。几人点完菜,开始随意闲聊起来。7 }9 z  E! C8 E2 _  C! b0 M
  从时事政治,聊到金融危机,再聊到股市现状,最后聊到附近哪一家餐馆,味道最好最划算。格图肯整个过程几乎不怎么发言,只低着头闷着吃饭。4 h9 V( k* N2 k4 H) m; o9 \
  唐帅乐了,"怎么了,没吃早饭?"5 Z7 `7 p6 r  A
   "吃了。"格图肯没有抬头。
2 |/ {0 `" K7 b0 Y1 t9 Q6 E  唐帅又说:"这一桌子菜,我看你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。"; q* H; J8 y$ S0 j4 S+ e) j/ n
  大家笑了起来。
% k) g9 ?0 @/ o1 ^# v# Z1 e! d# J  格图肯仍然没有抬头,"多吃是福。"
) W5 G" E& }: R( T! G* y* G& x  "男人嘛,心胸放宽广一些,"唐帅拍了拍他的肩膀,"马上又会新签几个项目,到时你们又得忙起来了。"  I% f3 j* w' A4 u
  格图肯放下碗筷,淡淡地说道:"听天由命吧。"8 w/ w* @5 K0 O# m
  同事们看气氛有点不对劲,马上有人说道:"我们听领导安排就是。"5 ]7 s' |1 r  Y$ j" E; n/ g, m. X
  唐帅表情自然,没有说话。
3 R) [' O4 |/ R6 \5 x) r- r  "这小子常常早上不吃饭,到了中午就拼命吃,贼精。"又有一同事打圆场。
6 M9 o: v/ ^! ^$ w8 W* O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把话题岔开了,"结婚的男同胞,不要去四川啊?"
, G4 I2 y2 W! Q  t  "为什么?"有人好奇问道。
8 C$ D( a' U% T8 I/ O0 P) E& F9 W5 o  "你们没听说吗?许多外地游客到成都,都要做三件事情。第一是欣赏周边的风景名胜,如峨眉山和九寨沟之类;第二是尝尝名小吃,如夫妻肺片、麻婆豆腐和担担面之类;那第三呢,便是看美女。"
% k* E& n0 B- L% l  一群人听了呵呵直乐。8 X) ~% K$ D0 t' @* b
  有一小伙子开腔了,"是的,我就是四川人。成都大街上都能看到很多美女。"2 J- C: @! m% A. s
  由甲点点头,"人家说,上海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个一个出现;北京的大街上,美女是偶尔冒出几个;广州的大街上,美女通常只能看到背影;但是,成都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批一批出现,感觉进了大观园。"
/ G5 \& o7 H0 A, e. z  有人忍不住了,"老大,这回有没有四川的项目,我先报名了,兄弟们,别跟我抢啊。"
% z8 l0 |6 {6 {  众人大笑。4 ?+ @& q) M$ I9 [# U, M8 y
  唐帅也笑了起来,"你们别听由总忽悠,做销售的嘴,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"+ ?$ D% \" _* a$ P, a) S5 Y
  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,格图肯仍然没怎么说话,自顾自的在一边抽烟。7 z% E6 r. N, g- I
  唐帅皱了皱眉头。
1 O: _- R% ^! q" B9 \  "格图肯,哪回带女朋友过来,让大家瞧瞧?听说长得不错啊。"由甲打趣道。1 v" T+ }! Z/ h
  "当然漂亮,美女啊。对了,好像就是四川人,对吧?格图肯。"0 \* @3 K8 x+ E0 J3 i
  "分手了,被气跑了。象我们这样的人,常年出差在外,天天加班加点,又老替人背黑锅,女孩能看得起吗?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"
: Y4 c& g2 G  B! m( @  唐帅突然发难了,"这里没有谁比谁强,想拽得有拽的资本。"/ ~4 R+ S# Z, O2 ]
  "是吗?!"格图肯冷吭了一声。
1 ?1 ^$ s9 M. q  "不服气?"
% H% K. O: y! Q+ T0 }  "是不服气,怎么样?"
' y, l- `# L2 o# s3 O) i, }3 _  "那好啊,我给你表现的机会。让大家看看,你格图肯,有多牛?"
( e: D- P/ F5 N7 w  "好啊。"格图肯的眼睛里带着挑战。8 Z$ Q0 w$ o1 ~0 e) I& V7 k; K8 [1 F
  唐帅表现上看很镇定沉着,其实脑海里却在不停的转。这个下属是他一眼相中的,有潜质,有能力,也很有责任心。但缺点也很明显,韧性不够,心高气傲,沉不下心。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剑气伤人傲气伤已。只有先打掉他的傲气,让他服软,心态才会改变,也才能听进别人的意见。今天,刚好趁这个机会,唐帅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气。
1 A- k2 x4 ~6 c, e) Y2 L+ o2 j1 Q  看到领导真的生气了,大家都不敢吭声。5 H2 s6 u' ]- T4 [# i
  有人为格图肯捏着一把汗,性子怎么这么倔?!3 S. \% ]* H" B9 N9 ~6 G
  也有人认为他一根筋,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,没少工资也没少奖金,犯得着冲撞领导,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?0 W# P9 ?1 N8 ?, r9 y6 ^; a
  由甲也有点疑惑,不知唐帅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
3 w3 ?% W  M% l  T% {7 h5 l# f  唐帅朝站在最近的一位女服务生招手,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买单时,他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钱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着这个女服务生说道:
- V  w+ \5 D  }& c7 @$ a  "小姑娘,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。如果答对了,这50元就归你。"3 q4 h: [; U/ u; c! r
 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小姑娘更是不敢相信。  H8 n) s* L! v2 f% q# }
  "我问你一个问题,然后叫别人先回答一遍,你只要把他回答的重复一遍,就可以拿钱了。"
0 B! k3 X1 x2 Y" }6 z1 ^  "大哥,您瞧我现在挺忙的,就别蒙我了。"小姑娘一听,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,怎么可能呢?笑着连连摇头。
+ j: L. Q- D/ O/ F1 r  "我说得是真的,这桌人都是你的证人,只要答对了,拿钱走人,绝不骗你。"$ d: i% ^4 V9 l/ V( {! }! j+ `7 ~
  看唐帅说得很诚恳,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。) X! W$ n3 S+ o' A6 N+ R/ B- e5 {
  "格图肯,我来问,你来回答。"唐帅转过头,看着他,"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我们的职业。你给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,什么叫IT?"+ e4 N* W3 D1 V" o: `6 R+ X
  格图肯脸色一下子变了,腾得站起来,这个领导存心想羞辱他。
9 P8 K: c, p6 ^2 U9 o7 s+ s/ r( o- a  "你是觉得问题太容易了,还是太难了,答不上来?"0 p6 [; n$ l- e$ A
  "真的要回答?"4 [3 [6 N$ O- H9 ^9 g& ]! u5 i& D
  "对,只要小姑娘能把你的答案重复清楚,就算你赢。"( M6 c) y+ \# j2 ]) w$ A$ D
  "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"格图肯快步走到小姑娘身边,"你听好了。什么叫IT?简单说,就是信息技术。I就是Information,T就是Technology。明白吗?". _# b- z0 L% s4 u' u: e4 W
 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) D0 \9 p1 E0 F7 {  格图肯一想不对,这小姑娘肯定不懂英文,重复会出问题。
9 A. H6 v. x. h2 F/ _. k" u  "刚才我说的这两个单词,你记住了吗?"
  k3 v. u- A. r/ ~  小姑娘脸红的摇摇头。% N2 x: A9 _: J. @6 h6 D. ^; Y* T9 {
  格图肯想了想,"这样,IT呢,包括三个层次。第一层是硬件,主要指主机和网络通信设备;第二层是软件,比如OA、ERP之类的各种软件。第三层是应用,在各种软件里面跑得数据,流程,分析等各种信息。所有加起来,就叫IT。"
4 N4 d* |% P6 D  说完,格图肯不放心,又重复一遍,然后问道:"三个层次,记住了吗?"
8 }8 P7 m% @$ W/ W5 ]! D1 b 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。' b7 {; _) F9 d4 K& q
  唐帅见格图肯说完了,轻声细语地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"好了,你现在把他的答案重新说一遍吧,说对了,这50块就归你了。"9 W) @/ `% j% f7 x/ [: ]( s  p* ?
  小姑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钱,有些兴奋。摸了摸脑袋,一边回忆一边思考,"IT,是信息......,然后就是三个层次......,好像叫什么软件,主机,应用,还有什么....."
8 ?! z6 b$ z/ d& ]% u. h" W1 g  小姑娘似乎也没想到,自己记忆这么差,回答到后面,脸已涨得通红,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图肯,索性摇摇头,"我忘了,记心不好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
, a( _. @, T5 Q$ l  "等等,"格图肯傻眼了。自己重复了两遍,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没记住,不可思议。顿时火冒三丈。"你用过电脑吗?"
' ]7 l  c7 F) I2 I- A' |7 \  "没,没有。我刚来北京。"
4 g" q; B3 ~* d- K7 G2 T) N0 O2 y  "知道电脑长什么样吗?"  J& V$ }4 e) s
  小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"别人,带我上过一次网吧。"
; p3 M, y  Y( ^1 P5 Z9 E1 i  "多大了?"! F8 x' x$ H1 ?9 z9 N7 s$ U
  "16,不,18岁。"& u3 k7 P  J4 ^4 {6 }) k
  格图肯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,心里自认倒霉,碰上一个这么蠢的人。
9 {1 e" ?5 ^) q  唐帅又看了一眼由甲,乐了,"由总,来,让我们见识一下,真正的高手。"
3 p4 d3 A& ^1 {* ^  由甲连连摇头,"你,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"( g! i: m4 z  V- G
  "来吧,这个问题对你小菜一碟,回答一下。人家小姑娘拿了50块钱,肯定会感谢你。别让她失望了。来点掌声,兄弟们。"大家都起哄,拍掌的拍掌,鼓臊的鼓臊,他们也很想看看由甲怎么回答。% y, q1 F! H1 f8 Y+ J
  对于这些技术员而言,他们内心里更多是支持格图肯的。这个小姑娘答不上来,错不在格图肯,而在于她自己。
) m. Z6 _$ |& R' p% K7 Z  由甲一看躲不过,只好笑着站起来。
* `9 O" t) \( @  她知道如果按字面上来解释,小姑娘仍然记不住,因为这个行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,就像一个遥远的世界。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记住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,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不仅小姑娘做不到,大部分人都做不到。: Y0 j- H4 a  Y5 {+ v
  唐帅一早就已猜到这样的结果,由甲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聪明。% l/ g) k8 B4 a2 T1 F
  销售里有句行话叫"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",很多人都理解为贬义词,由甲更认为是中性词。它更深层的含义是,你要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,或感兴趣的方式说话,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; B- r2 d3 d: E. T4 I6 e
  由甲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在包房里绕了个圈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大伙都看不懂她在干什么,目光疑惑,面无表情。
$ d5 j; m- z+ w7 K! ]  d/ [" S  只有唐帅一人微笑着点头。6 t- o) ]9 b3 {* S) K0 t  \
  由甲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咖啡色的茶几上,这个茶几有点旧,拐脚处都掉了一些油漆,上面摆了不少东西。一些干净的碗碟,纸巾盒,也有同事们放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电视机。
$ P. s: J2 Z% B& M- I1 I  y9 N  她微笑着走过去,自顾自地点点头,这里是小姑娘的工作场所,她应该最熟悉,就是它了。由甲在电视机旁站定,指着它对小姑娘说道:% I& Y( a1 z; M! c% N
  "你们这儿能看到什么台?"
2 R. a. C3 G% Q8 Q' u; X  "很多啊,中央一台,二台、三台、八台、北京电视台,几十个呢。"小姑娘尽管心存疑惑,但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容易多了,马上回答道。
( Z( n% [) j4 k, R- _  "你最喜欢看什么节目?"5 ?; J- J' Y& `1 g
  小姑娘想了想,脸上露出微笑,"韩剧了,还有唱歌。"
$ z5 q' t- |, O9 s4 F9 O  由甲也笑了,"IT是什么呢?这个电视机,就是硬件;不同的电视台,就是软件;电视台里放得各种节目,就是应用。统统加上一起就叫IT。但是它不在电视机里看,而是在电脑里看。明白吗?"
0 \& j6 |& m" e& P. {  "我明白了,"小姑娘有些兴奋,"就是电视机,加上电视台,再加上节目,就叫做IT,只是它是通过电脑看的。对吧?!"4 g: r1 j7 q% Z- K  c
  "很好。""正确。"9 Z. i2 l- v+ g9 ^+ J: U' v
  由甲和唐帅几乎异口同声,看着小姑娘美滋滋地拿走50元,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震撼。3 e+ r" f# K8 R4 K% A% h' {7 ?* k
  唐帅看着大家一脸的沉思,觉得是个好机会,开始训话了:$ ?/ W! R0 ~& a! l! S- c" q# O5 }) P
   "我们做技术的,最常见的有两种心态:
/ }: l9 g/ r- i3 u7 x! H  q: n- L   第一种是怀才不遇。我们很聪明,智商也很高,有本事,也有能力,却无法清楚的表达,也不爱表达,我们更注重的是不停地吸收知识,却不懂输出自己的能力。时间一长,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可,最后一个个变成孤独的英雄。
3 _% c& T: l) U% q5 C/ r  第二种是追求完美。总是从自己的技术角度出发,事事追求完美,有着改造行业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,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商品,所以,不考虑需求,不考虑市场,不考虑客户。最后,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觉得是阳春白雪,而买东西的,却是下里巴人。, G2 }! t3 P' e$ e( W7 t/ a
  今天,我希望大家记住两点:首先,需求决定市场,市场决定产品,产品决定程序员的命运;所以简单地说,就是需求决定程序员的命运,而不是技术。第二点,存在就是合理。怀才不遇是一种现象,但为什么会存在,因为从另一个角度这是合理的。8 h, e# s- H6 x1 W. a, I, @( Q
  刚才如果小姑娘是客户,那她的钱只会给由总,你们可能不服气,但存在了,合理吗?非常合理。因为由总做了两件我们没有做到的事,第一,她懂得借用电视机来做比喻,这就是输出自己能力的一种表现;第二,她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小姑娘的承受能力,以及对方接受的方式。所以能得到对方的认可。* ~; K: F- a. I* S9 w
  格图肯,你一直为德阳银行的事抱怨,觉得不公平,受委屈。因为你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,你从没有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过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在你看来,觉得很不合理,但对于他们而言,非常合理。
% a. i# c& t7 C$ `. ~  ]$ K  就像刚才,你不理解为什么小姑娘记不住你的话?所以你觉得她很笨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是你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你要失败。
7 }$ ~* n7 A: _+ a( v. ^+ ^  德阳银行这件事,对你而言,是一个学习的机会,也是一种考验。你自己回去把我今天所说的话,好好想想。真正想明白了,你会收获很多;仍然想不明白,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"; }& E. y+ q: E2 f- d: P
  看着大家鱼贯而出,唐帅和由甲两人都坐着没动。& t0 |. d. `7 B3 W4 u1 I6 p  Y
  刚才唐帅教训团队的时候,由甲心里也很感慨。这个男人在管理方面的意识,已经超过自己了,甚至他也在模仿姚祖山,开始识人、培养人。; @0 W! C1 M5 l  C
  "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?"唐帅问道。" {, b* u. x3 B
  "哪方面?", i2 |5 P/ y8 j3 \2 q2 T) L
  "格图肯。"
% @/ q* _5 r$ I7 ?" X9 |  "你看好他?"
( O( O6 c; i( Q+ m$ t5 }' e  "是个可造之材,不想浪费了。"
/ a" u$ Y' x; b/ h; n2 M  "他不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。以后知道了,也就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了。"  E4 z9 B* O! \3 H( Z" i
  "但愿吧。"
$ J: H! R# j: N5 D& X$ V4 y 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,才结帐出来。
* C3 I' B! J  x1 P47  心神不宁- E$ O# H  V3 x0 x% P. Y
  唐帅回到办公室,处理完事情,脑袋就有点空。一空下来,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许抒。那个晚上的许抒,既熟悉又陌生,既让人怜爱又让人敬畏。
" c( R8 {5 y3 s3 T  G; S- [1 @: J  "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8 R- z- i  a2 V% L) b$ T; B8 u
  这句话老在唐帅脑里回荡。难道一个人的心思,真的掩藏不住。
, r% d* T1 B0 x) S. g. W# }0 m  由甲最近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,问题出在刘爱民身上。
# @( s6 \4 y5 ]4 ~7 @, \  几天前的一个周末,由甲正在家看碟,突然有人敲门。开门一看,是刘爱民。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中年妇女,长得很顺眼,看起来很勤快。# c- p/ x) a) ?2 D
  "张阿姨,你今天认一认门,从明天开始,每天来这儿做晚饭吧。"然后又指了指由甲,"这是由小姐。"刘爱民又转过头,"由甲,张阿姨一直在帮我做饭,手艺很不错。你把钥匙给我。"由甲稀里糊涂,真找了一把钥匙给了他,他转头又给了那个女人。3 n+ S" k+ c# q! j: N3 o
  两人看着张阿姨客气的告辞,由甲才猛然醒悟过来。
) P3 A" t! E2 o, A* P  "我这儿又不需要阿姨?"
3 h0 }- `7 ?/ g! x  "不是给你请的,是我请的。"
" F' N( g6 h$ n! A' E7 P  "什么?"
: w( n+ u0 R5 `+ P% |" {  "大小姐,我每天都饿着肚子,接送你去医院做针灸,这样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,很可怜啊。所以,我才让张阿姨过来你这儿做,这样一来,我也能早点吃晚饭。有问题吗?"- K2 R- L- y  {! ^0 k
  "噢。"由甲有些愧疚,也就默认了。1 W/ }" @/ ~7 Y9 V( y
  结果呢,事情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。
4 `3 F6 Z5 n0 V  这个刘爱民,从第二天开始,不停地搬东西进来。首先是把她家的冰箱全部填满了,从吃的到喝的,零食买了一大堆。奇怪的是,大部分还都是她爱吃的。
* d" Q8 ~5 K) u3 \) _" i7 {2 R5 |9 q  其次,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开始一天一天增多,比如拖鞋,因为他说穿不惯由甲家里的拖鞋,不合脚;比如简单换洗的衣物,因为他习惯饭后简单冲一下凉,这样才舒服;再比如洗刷用品,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士专用品牌,而她家里都是女士用的。每一样东西的添加,刘爱民都会征求由甲的同意。她不能不同意,因为理由都非常的充分。
, a) g5 ?6 _+ U$ y0 [) z, V( ?  夜深人静时,由甲也会坐起来想,自己到底怎么了?怎么这么轻意就允许一个陌生的男人,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?甚至会想,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?想着想着,突然感到犹豫和害怕了。
$ C+ q3 g1 D6 @; C" a9 p4 P4 E8 V4 T  没办法,由甲只好打电话向苹果求救。两人在餐厅合计了很久,不过老同学的有些话,由甲还是听进去了。# M1 u7 q8 l% e/ i8 k7 _
  对于刘爱民,她可以当成一个谈得来的朋友,先相处一段时间,找找感觉。如果喜欢了,可以尝试交往;不喜欢就算了。如果刘爱民是真心的,而自己还是找不到感觉,对于一个33岁的女人而言,挑剔的资本越来越少,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也是一种幸运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与可靠,由甲也有些感觉,那么就一点点放出自己的感情,一点点去尝试,也不太容易受伤害。
: D  i! ~- n* g! k' ~+ s/ C" W! |  由甲觉得这方法可行,可进可退,也就坦然接受了刘爱民的闯入。
! J% x$ k' H5 ?& O% P48  五星级偶遇$ p% E7 y6 j: {2 R
  天宇公司周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,开了一个市场活动会。本来不关唐帅的事,由于会场上请来了很多重量级的领导,姚祖山也有意训练他,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。
" D$ ]4 k2 ^9 q1 B7 x  老远就看到由甲在会场上到处打招呼,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。这个女人的活跃程度,跟她的醒目程度不相上下,今天的着装令人耳目一新。黑色打着碎花的旗袍,外面套着一件裁剪贴身的白色小西装,很打眼。& S9 H* H. l6 m  a6 @
  唐帅微笑着跟她打招呼。; X/ o/ C' i4 ]6 T& N/ @
 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以前唐帅很讨厌这个女人,潜意识里觉得很难相处,但真正接触过后,却发现这个女人原来很好相处。人还是从前那个人,脾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,变得是自己。! `0 N/ t1 I$ P/ M: c0 ]
  市场活动办得很成功,座无虚席,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人。三个钟头过去,已经接近五点半了。会议过后,大家开始陆续散场。一些领导和重要客户,均被请去旁边的宴客厅,一起吃晚饭。
# ~, f, I- z/ y9 c% P  忙里偷闲,唐帅出来透口气,正看到由甲站在酒店一个拐脚处发呆。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去招呼客户,干什么呢?, {/ s# a, \5 \. P& X2 K  Y- J& Y
  唐帅好奇心起,轻轻走了过去。6 `- V, C+ z6 v  }& O! A
  走近了,才发现,由甲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由于刚才自己站在远处,视线被墙壁挡住了。唐帅不打算偷听别人的谈话。正准备转身离去,却突然看到左前方还站着一个人,赫然就是许抒。虽然是背对着他,但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许抒的视线紧紧盯在由甲和那个男人身上,丝豪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人。4 R7 A$ }( C) Y
  唐帅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男人跟许抒有关系。他挪了挪位置,让自己站在两个柱子中间,即能听到对话,又不容易被发现。
# Q: |8 l% I9 b5 K! N  "欧阳峻,这些年过得好吗?"由甲的声音响起。' M, K& p. S3 K) z8 z# T# S
  "还行,你呢?"
! y5 F3 \$ a6 l- x! M( V" J  "很好。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。"
2 |/ D+ @; A) n2 B  唐帅心里一惊,原来由甲迟迟不愿结婚,是因为这个男人,看样子是老相识了。想到这,侧了侧脸,看了一眼许抒,这个女人站得笔直,有点僵。! L" [2 ]3 L6 p/ `$ H( _( Q9 o. \6 M
  "嗯.....呖.....过得好,就好。"男人似乎不够干脆。1 A0 n: ^0 A! m! v  ^! g' \! e$ @
  "还记得12月10日,这个日子吗?"
, O) q4 o0 f7 j/ s" z9 t  "由甲,过去得事,何必再提呢?"
. b) m! N0 U! p/ d! ?& H5 \# m  "呵呵,为什么不提。你难道忘记了?", J3 [) y; M) `- I5 q  C
  "这样吧,我们留个电话,下次一起好好聚聚。我家人还在等我。"
! s  W6 `  G* D2 N/ L' i" s  "你结婚了?"9 x, x" m5 @- T# \; h5 w4 g$ V) @* Y
  "是的。"
. ?* _# T0 a! u  "幸福吗?"- G0 G( o, b; U/ j2 ], Q
  "还行。"
. z% W: N0 s' |: q  "你爱她吗?"
/ ~" {4 Z, O2 i4 e  "由甲,下次再聊吧。我走了。"男人似乎不愿多停留。, q5 b/ V* Z- l  u' r6 c
  "你害怕了,"由甲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,"晚上有没有做恶梦,有没有梦见小雪?她在天上看着你呢,她和孩子都在天上看着你。你不想她们吗?"$ f* W+ h3 Z1 s/ @. m
  "由甲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呢?"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凉。3 \/ q9 M. ~7 P3 D1 u6 _
  "何必?!一条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你竟然没有半点愧疚?!法律惩罚不了你,老天爷会的。你得当心,做坏事的人,迟早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"( v$ L, X) z/ }3 h& a% a( q! J
  "我是真心爱她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,那时候我还太小,不懂事,我也没想到小雪会那样做。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,说到后面又越来越低。$ |6 z" g( Y2 A: `0 i% [8 T
  "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?欧阳峻,你永远不要忘记,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。"9 Z; N* J2 `# q% r
  唐帅猛然想起了由甲曾经有一次说过,她的一个女同学上吊自杀的故事,难道就是这个男人。心里打了个寒颤,这个男人跟许抒什么关系?
- N- R6 l2 W" ]8 h* B  "再见。"男人声音有点哽咽,急急离开了。' R& C2 X" Y+ X
  不一会儿,传来由甲离开的脚步声。" k& w/ z* Y4 c% _
  唐帅站着没动,因为许抒没有动。他站在她的后面,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/ }% @4 P$ t  M5 c$ i  许抒身子仍然站得很直,头微微低垂,似乎在考虑什么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灰色紧身上衣,下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休闲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长围巾,披肩长发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飘逸的美。
6 e% H: L/ q9 D. }9 [1 C, s, R  唐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她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?他一边注意许抒的动静,一边暗叹命运对自己的残忍。中国这么大,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北京来。北京也这么大,为什么啥事都让自己碰上?过了好一会儿,许抒才转过身离开。除了脸色发白,好像没有其他异常。唐帅把自己小心藏在了柱子后面,不让她看到。
* m3 ]% w1 Q/ R% O" V% f" Y  唐帅知道这个时候,他不能离开,等下还要陪客户吃饭。可是,自己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,看着许抒离开,他赶紧跟了上去。许抒并没有去找那个男人,而是去了停车场。看着别克车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,唐帅赶紧也开车跟了上去,一边打电话给姚祖山,撒谎告了个假。
* M7 N; F1 F. _4 Z$ x  许抒的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。这个时候,唐帅才看出问题,因为这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,老在不停的超车。唐帅一边紧跟着,一边给她打电话。响了好几遍,才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:% k- E& |! w: F* X% e& U
  "对不起,唐帅,我在开车。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?"- {# o! I0 J( e7 Z
  "我知道,因为我看到你了。"
4 K. `3 Y, E: L4 C  许抒有点讶异,"在哪儿?"& t0 |/ O: s5 f
  "我就在你后面。"
4 [5 @& h1 h9 E# d" {- C9 k- l  "噢。"
8 l/ |+ {$ e, z) L  o; l  "你去哪儿?"( `8 c: k; c2 |2 @; w
  "嗯.....去,去吃饭。"
2 Y7 a: }3 `1 A5 F2 C! [  M! x  {/ A9 K  "那找个地方,一起吃吧。我找你有事。"! \0 c, j# U9 t; }
  "什么事,明天谈不行吗?我有约了。"1 N2 D5 S6 Y7 y" p
  "不行,你推了吧。很重要的事。"她越是推脱,唐帅越担心。"听到没有?前面500米左右有出口,不远处就会有餐厅,我来带路。"他的口气非常坚决,不容对方有反驳的机会。放下电话,加速把车开到许抒前面。
* R+ I6 S0 S7 D" r$ a' L  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。
: D- ?( J# k8 T2 I+ i; Y4 h1 k2 h  "有包厢吗?"唐帅朝迎来的服务小生问道。
, X0 t! }6 I4 N1 R( R  "有,几位?"( N" j) u7 ]# V. g- R
  "两位,带路吧。"$ K. _* N8 M) Z, E/ r
  "请随我来。"; M6 d, _5 |- k- V& p2 @( |1 C" B
  服务生带着两人上了二楼,打开最前面的一个房间。5 N0 \! H6 r7 Z1 C  r! ^- Y
  唐帅正准备开口说话,许抒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号码,脸色就变了。唐帅猜想有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来的。电话铃声一直在响,许抒没有打算接,而是轻轻把它放在桌上。/ n5 `% p1 |9 i: p: r- X/ R
 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这对男女,心里暗暗猜测,是吵架的夫妻?还是吵嘴的一对情人?男女个个都紧绷着脸,一句不吭,手机响个不停,不接也不按。
' T# {1 \8 H+ z4 m3 p" @  唐帅轻轻朝他挥手,"等下再点菜,你先去忙。") _: g) p5 v! o4 R" J
  服务生也很知趣,留下菜单,赶紧关门出去了。
# G/ p' p( k; q+ ^: F/ I' e  手机优美的音乐声听到唐帅耳里,觉得很刺耳。在连续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最终无奈的停止了。
7 @8 E3 \+ d( P) k3 o2 W  "你跟踪我?"许抒突然问道。( H3 o& Y& m7 k3 ?: Z2 m7 p
  "什么?"( R4 t6 i% c& Y& N9 w
  "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?"
' g9 b% B6 A8 U6 k! E7 q" o, S  "我......"唐帅迟疑了,许抒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,想想,这话还是婉转回答比较好,"我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的。"
3 v" S: Y0 ^/ Q  Q  许抒盯着他看了一眼,"我喜欢听真话。"; Z, \# H2 h$ B$ J& A4 e
  唐帅只好实话实说,"在酒店见到的。"+ _) \* p1 u6 p
  "看到什么了?"
3 _* Q% M$ j' U; o  "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"" h4 l+ k5 ]: }% f+ y# _
  "我怎么没看到你?"许抒脸上有点变色,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。& @" {: J. F4 x# T
  "我站在你身后。"- U9 z* ^# O/ X- ?" C- M2 A
  见许抒低头不说话,又继续说道:"那个女的我认识!"' U  J) x/ C" E8 e4 T0 g6 g; J
  "喔?!"这回轮到许抒感到惊讶了。
; M0 }4 b0 t4 m$ W4 E  "那个女的是我的同事。"# n3 w- V' g" `8 X8 i) t8 N
  "呵呵,"许抒突然笑了起来,"这个世界说大太大,说小太小。"0 l' f  H, R! y' K) v9 ~
  "我们公司在那儿做市场活动。"
" p' u& C7 [, E9 W' T  "点菜吧。"许抒转移了话题,"喝酒吗?来一瓶吧。"9 H5 w% Y* Z3 W0 y- V/ A/ L
  唐帅点点头,在他的印象中,许抒滴酒不沾。( u0 K) W- I3 k. q; G
  饭菜上桌,两个人慢慢吃着。十年过去了,她还是一如从前。一杯啤酒,才喝了不到一半,脸就开始泛红了。
4 Z6 e- q5 V, |8 R$ h  "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?"
7 Q8 b4 g- f# U$ j8 G: L: s  "有点好奇。"
5 F( B; W5 x$ T  "还好,你至少不虚伪。"# H( j& J' O4 x2 r. x( }
  "在你面前,没必要装。"
+ L7 |2 O$ b6 e5 _  c4 ^  "那你在谁面前,会装?"" I' }/ J7 v  D* C, K5 b( f5 K
  唐帅一下子噎住了。许抒没等他开口,又自顾自往下说:"听过一句话吗?谎言无处不在,真相需要勇气。不幸的是,我比较笨,选择真相。即使是血淋淋伤人的真话,也比甜言蜜语的谎话强过千百倍。/ A; m# \3 R4 v/ R; a
  "有人说,钝刀子割肉,越割越疼,用快刀子,还没等疼,肉就下来了。"* r3 I6 y% B- d" a2 \
  "说得好。"许抒笑着点点头,似乎已经平静下来。"有时想想这人生,其实很可笑,当你想要真实时,伴随的始终是谎言;而当你只想自欺欺人时,真实就是那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"5 N1 A/ C) S5 W. k2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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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14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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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  真相背后
* ~/ x8 T. T1 i0 } 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5 i4 _. q# u3 _- ^2 Z0 X$ b( k  "这个男人是谁?"唐帅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,问道。
  O+ Z& G" z9 N% Y' h) X  a4 i  "我丈夫。"
5 s  a8 ^7 E4 j7 r  唐帅倒吸了一口气。
+ z) K+ `1 J& P& M/ p/ U  "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酒店干嘛吗?": E- q5 Q3 X* P6 r! C
  唐帅摇摇头。! ?% o7 p2 s- A7 x. t1 a0 O
  "今天,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。他请我去吃烛光晚餐。"许抒笑靥如花,但落在唐帅眼里,却是备感凄凉。
; ^2 g+ y, o  F0 I0 a4 l( B& @  "你最近怎么样,忙吗?"! o! D4 ?  h  c0 z) p6 v4 s
   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谈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,引开了话题。& h7 |3 b" X1 {
  "还行,有点忙。"5 V( D# _1 b% D+ O, E! w  _) Q
  "公司经常做市场活动?"
& o1 G3 E+ J$ ^  A  "是,一两个月会有一场。"" R' y- e0 q/ b, \/ N4 V0 E' p6 r
  "这两天天气很干燥,常常上火。"
+ o9 j, t3 T" @6 H6 ]  "北京气候就这样,确实不太好。"
( e6 R) F0 D  |+ ]  c  "......"
' ~2 D6 U4 o/ ]! H( Q: e  V6 `  之后闲聊的内容越来越随意,两人再也没有谈及之前的话题,手机也没再响起。唐帅猛然有一种意识,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自己,也改变了这个女人。
$ O, F$ {3 w2 V9 A  她和田丽差别实在是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/ j0 a+ t+ E  G3 m! V2 Y9 d. d, ^
  出了这么大的事,换成田丽,可能会六神无主,第一动作就是去寻求别人的帮助,更会选择倾述,泪眼婆娑地详详细细说出来,然后借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,以及唐帅的肩膀,缓和自己的情绪。
. x5 u# }; u- Y3 N 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装做若无其事,装得还很像。如果不是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,唐帅根本看不出许抒有任何异常,跟上次见面一样,平淡、疏远和冷静。十年的时间已经让她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,内心掩藏也很深的女人。
9 _7 Y( J- y( b* X. ?  N  可是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,特别是那种自认为智商很高的男人,反而会对这种女人更感兴趣,觉得有种神秘感,也觉得更有女人味,因为她懂得隐藏,懂得分寸。如果这种女人还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示,那就更迷人了。吃完饭,两人出来后,许抒礼貌的跟唐帅说再见,然后走回自己的车。唐帅也没惊动她,一直开车偷偷跟在她的后面。幸好黑色别克车满大街上都是,不打眼,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。
% ]  ]9 I  a5 ]" j3 u  许抒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,走了进去。在酒店大堂停留了一段时间,手里拿着房卡,进了电梯间。唐帅在车上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,才慢悠悠走进酒店,随便撒了个谎,弄到了她的房间号。. x" G* o' s# W3 o1 v" K
  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回家,到酒店来干什么,独自舔伤口,还是另有约人?唐帅看着电梯的液晶显示屏不停跳动的数字,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想。; o2 h8 }1 \& C$ F- I
  按了按房间门铃,没有人应声。
/ N0 g8 Q7 I8 R+ p7 ^6 M% S# ]- f  唐帅等了一会儿,再按。
* |% l  m: V0 U* t9 h0 p, N  "谁啊?"里面女人的声音传来。
% W7 ?9 c% {# V; V* ]8 h9 ^9 r  唐帅用手挡住了门上的猫眼,再按,不回答。! B/ ~' o+ n  E5 e# U
  很快,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。
+ G% i& ~1 J! q# J  许抒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唐帅,呆住了。
+ f$ o. t3 `, y- X4 j' k; C  "不请我进去吗?"唐帅笑了笑说。' K- x: B9 S3 Y3 f( d
  许抒侧了侧身,让他进去。
8 M# T8 f8 F# N: W$ i4 E/ M  一关上门,脸上带着怒气,"你什么意思,又跟踪我?"
2 f/ l. O* S2 u# I$ a  "你哭了?"看着对方的眼圈有点发红。8 G) R: A0 U+ g" Y1 }' G& Y
  "没有。"许抒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' @8 v1 h; Q* Q- \- u6 n: H
  "我来,是想问你,想不想知道关于小雪和孩子的事?"
8 @4 r& A( u+ O# _# O$ h* y" ?  "你知道?"# z3 i7 r7 H5 C/ R# }+ f4 Y1 ]
  "是的,不多。"0 T, V7 L- s6 W4 p3 ^* f
  许抒脸色缓和下来,请唐帅一边坐着,一边去倒水。唐帅也没含糊,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。许抒一直深深低垂着头,看不到表情,也不说话。唐帅一口气把水喝完,然后起身告辞。许抒还是不说话,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口。
" ^/ b: L! ~! V7 |* Q' I  两人礼貌的道别。; R) y8 p, \  J$ K
  直到门完全从眼前关闭,再也看不到唐帅的身影时,许抒这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慢慢挨着门滑下去,泪如泉涌,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往上漫延。
" j, u* X; o3 ?9 h  突然门铃又响了起来。+ }, t( r- a1 i1 Z4 d8 I
  许抒不理睬。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格外刺耳。无奈,只好去开门。一看,又是唐帅。许抒满眼通红,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的甩出一个字:"滚!"- ^; ?" W& ?! y& ?
  唐帅用手死死撑住即将关上的门,把许抒狠狠一推,强行进屋。
! i5 H: V) g# T5 b. k: i" [/ O6 e  "在我面前哭,很丢人吗?"4 `6 i( X) H0 W& q4 w; R2 N! B6 n
  "你什么意思?"7 @( h6 u% \' ?  g% C5 \* \
  "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?不就是心里难受,想哭吗?那就哭吧。在我面前藏着掖着,犯得着吗,你这样装着不觉得累吗?") L3 @9 H& a9 Q% P4 m
  "关你什么事?"许抒也生气了,这个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一定要当面拆穿她。) z: s# [3 c# J5 Y
  唐帅心里也很难受,特别是看到许抒防他象防陌生人似的,拒于千里之外,让他又急又担心,狠狠戳着胸口,"关我什么事?!我看着你这样,心痛,知道吗?这里痛!"
" E/ U( ~- F' f; v5 R5 l/ j  许抒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脸去,轻轻饮泣起来,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哭泣声音。很低很沉,透过空气传来,仿佛象一只受尽委屈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,悲咽哀鸣。在那一刹那,唐帅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她,理解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哀痛欲绝。$ @7 ^8 a4 l# n: H6 Z* o
  ( i1 `/ O  ?; o4 L5 N6 Q7 |3 T9 w
50  爱情重现  K% [' T" ~7 i* @
  唐帅猛得走上前,把许抒紧紧搂在怀里。许抒不让,想奋力挣脱。她越是挣扎,他抱得越紧,"哭吧,哭过就好了。一切都会好的。"2 {' r: \8 w$ Z3 X; r* m6 I
  唐帅在许抒耳边轻轻低语,慢慢安抚她。如果说,以前他是抱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,来接近这个女人,甚至揭露欧阳峻的动机也不单纯,但这个时候,性质已经悄然改变了。
$ `7 I  w+ ?' ]' p$ z9 _* H% @  眼前的许抒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,一个遭受不幸还要维持自己面子的可怜又虚伪的女人。然而,正是这种弱小和不幸,甚至虚伪,给了唐帅极大的心灵冲击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压抑很久,对许抒深入骨髓的爱神奇般的死恢复燃了。8 H0 x+ [1 Y, {% [6 ?8 n% M9 C8 Z
  刹那间,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喊道:保护她,保护她。唐帅不由加紧双手的力量,死死拥住许抒,他希望自己的这种决心,能给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种信心,一种勇气,甚至一种天塌下来,他来为她承担一切的豪情和怜惜。: S; p. Z* f3 D  Q, y! R, a
  不知是没力气了,还是心灵感应的作用。许抒的身子从僵硬慢慢开始变软,最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,紧紧回抱他,泣如雨下。正当两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时,唐帅的手机响了。声音猛地惊醒了许抒,她像个受惊的小鹿,赶紧站直身子,擦干眼泪,走到一旁。6 O# H+ K3 b1 {8 y
  唐帅有点恼,掏出手机一看,是田丽,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下意识地,他抬头看了一眼许抒,马上他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后悔了。! n' W5 {5 p! u* r
  许抒是个非常敏感的人。  R$ G+ f9 J( ^7 B/ _; A
  唐帅这个简单的动作,让她立即意识到,电话那头的人是谁?见他拿着手机不接,想必因为在自己面前不方便说话。许抒知道,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,于是立即转身去了洗手间,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。许抒一连串无声的动作,让唐帅更恼。
( H: d4 L1 ~" d6 N3 A9 m* Y) U+ k  深夜时分,一个男人在宾馆里被妻子查岗,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自己不光彩。这么多年来,在感情上一向自负的许抒,绝不可能接受。& Z% @- _! N5 o! y# x
  唐帅知道,今天如果接了这个电话,他和许抒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,甚至比以前更差。这个女人可能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房,他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敲开那个硬壳。/ F) w, u! q5 Q/ U" {/ {8 h' P
  一想到,心象被刀割似的剧疼。转念之间,他毅然做出了决定。但他并没有想到,这个匆忙之间做出的决定,改变了自己、许抒和田丽三人的命运。
4 t4 k+ u8 h  A- n  T  唐帅坚定而又快速地走到洗手间门前,轻轻拧开房门,在许抒惊讶的目光下,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,当面卸下了电池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。8 A9 q9 ]4 ~! A9 v4 B( m
  "不要!"许抒上前想去阻挡。
; n7 [* A# U! E3 {  "我不后悔!"唐帅答道。6 g% I: E) Z' A0 D% {8 r7 W
  许抒呆呆地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,然后一行清泪,延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。唐帅心里大为感动,走上前去,用大拇指轻轻擦试,女人脸上的泪水,"是为我流的吗?"
0 p+ S% p8 a# ^2 }  许抒缓缓闭上眼睛,无声的靠进他的怀里,相拥良久。
! N3 ^% q( A8 `; U2 d  两人直到都站得乏了,才又回到卧室。* F: |( o9 B" ~
  "他对你好吗?"# _% c* N( `  X$ Z
  唐帅想知道他的情敌,欧阳峻的情况。
7 ^2 R0 ^9 t' l* ?  ~: W  "不是一个'好'字可以形容。"许抒神情痛苦,摇摇头,"是非常非常好。"说到这,抬头看了一眼唐帅,叹了一口气:"我相信,即使是你,也做不到他的那个份上。"
) K2 I- g9 V2 k0 a  他皱了皱眉。 / C. r) F. v. s# g9 P. q' `
  许抒继续说道:"欧阳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男人。在没遇到他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,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妥协到这个地步。我们俩这么多年,从没吵过架,从没红过脸。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,甚至是无理取闹,耍小性子,闹脾气,他都能完全包容我,宠溺我。"! v4 K" Q: n7 E7 ]- l9 K
  唐帅拼命压住不断往上冒的酸水。$ M; t2 T# A) `
  "我睡觉习惯非常不好。半夜要喝水,这么多年,每天晚上必定是他起床,为我倒水端水。清晨容易惊醒,尤其害怕闹铃声,他为了能及时叫我起床,迫使自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;我体质虚弱,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,全身冰凉,他总是把我的手脚放进他怀里,先捂暖了才去睡觉。一年365天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这份毅力你能做到吗?"
" B1 _. N( \% D& q( w  唐帅摇摇头,别说做到,想都不敢想。
" G3 w) ]: L) W* V, u* R  "这还不算,这个男人花了很多心思了解我,只为哄我高兴,说他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点都不为过。我的一句话,一个手势,一个皱眉,一声叹息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如果一个男人,不是深爱着这个女人,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"! ~4 u, t8 h  p
  许抒说到这,嘴角带着笑,眼泪却开始往下流。5 G# g4 g8 S) Q+ ]4 f( {: x
  "这么多年,我能从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,感受到欧阳深沉的,源源不断的爱。我一直都很感谢上苍,感谢他如此厚待我,让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。可是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男人,对我的好,不是爱而是赎罪,对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在进行自虐式的赎罪。"% }0 M  \4 q6 h( i
  "我们不说了,好吗?"# @, B2 @9 R; o! f: T4 B
  "不,唐帅,你让我说完,好吗?求求你!"
* E& `, G3 ^/ f9 P4 [  G  看着许抒哀求的目光,他唯有点头。
: Z; \0 J6 O7 ?  "欧阳一直说不喜欢小孩,有了小孩就会分散他对我的爱,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,所以我们决定做丁克家庭。今天我才知道,他不是不喜欢,是害怕,是深深的厌恶。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毁了他的幸福,也害死他真正所爱的女人。这才是事情的真相,多么可怕的真相啊!"# ]+ K7 O- `: p+ E
  许抒的神情越来越激动,唐帅赶紧上前抱住,安慰道,"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。没事,一切都过去了。"
7 ?8 q) b0 U3 `  "如果不是你的同事,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。在这个男人精心包装过的,虚情假意的感情里,成为别人的替身,过完凄惨的一生。" 说到这,许抒已经泣不成声。"你替我好好谢谢你的同事,这辈子我都深深感谢她。"
$ O7 J; j; S2 i4 E$ O& k- i: Z, u  "好,好!"
/ ^7 u! G: L7 E  c: |- ]' W. X  对于任何女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。唐帅此时的心里,只有同情和怜悯,以及心痛。这种让人从云端高处直跌到谷底深渊的事情,换成男人,也很难承受。何况,这个女人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心高气傲,这种打击更让她无法承受。# @0 I- `3 s* F
  看着唐帅站起身,许抒惊恐道,"你要去哪里?"
4 s! V* U# z) ]+ I& D6 y  "我没走,去拿块毛巾给你擦擦脸。"9 O% n3 g% V9 k- @% U$ \
  "不要,不要。你别走,好吗?"
: V7 X# M5 |) W/ M" f7 z1 C  唐帅没再动,只是紧紧搂她在怀,用行动给她安慰。过了一会儿,许抒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"你是爱我的,对吗?"
7 {8 V) J! ?# c9 g  {, c4 e) [' t  "是。"
7 u7 b, F$ @; w0 t: D  "真的吗?"
7 B: n1 L7 a8 E; v+ j& L" r; o. Y! Q  "真的。"
% M/ n, D: \2 x  "你爱我什么呢?"
9 R) d% T4 u' E) _  唐帅想了一想,摇摇头,"我也不知道。"
0 i2 y" S0 p9 ]) O3 N  "你都不知道爱我什么,又怎么知道是爱我的呢?"' d3 A6 ]( Q1 o1 q2 C
  许抒的话让唐帅一时都不知道回答了。
. r: `5 ~3 p1 z* |6 j, r  "唐帅,不要骗我,好吗?你可以告诉我,你不爱我,但千万别骗我。"
" X$ G3 U- Q# G' j0 P* c8 h2 _  "我答应你,绝不骗你。"
* r. M1 H2 c3 m# l' j  许抒终于停止提问了。5 x4 Z! k" a3 Q* ?
  这个女人,已经陷入了否定与怀疑一切的思维中去了。看样子,欧阳峻给她的打击比较重,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谁也没有说话,被唐帅抱在怀里的女人,身体仍然有点紧绷着,并没有放松下来。唐帅想想,这样下去不行,首先得让许抒完全安静下来。于是再次起身,准备下楼,买点镇定的药,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。0 z3 {6 I9 n& k+ u- H
  "你要走吗?"许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,"噢,对了,你要回家了,现在很晚了。还有人在家等着你呢。"
0 \! j6 [  d+ }( h& q  她赶紧站起身来,"你瞧,我都忘记了,真是对不起啊。实在是抱歉,抱歉!我不耽搁你时间,谢谢你!我没事了,哭过就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"
/ Y9 @; @# s2 x  看着许抒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,唐帅心痛不已,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:"我说过,我不后悔!"/ O* y1 U7 L) [) X/ w
51  狐狸和狼
3 a! ]" G; V+ T, g2 U: R) I  后来的事情,关于细节,唐帅已记不清楚了。3 l# q: o, f9 T* A9 p
  不过,可以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解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那就是"出轨"。这回,不仅是心灵,连身体也出轨了。
0 @; ^- C  f% }' o$ j# R  早上醒来时,唐帅睁开眼的第一眼,看到的并不是许抒,而是天花板。床上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,整个房间也没人。许抒什么时候离开的,他一点都不知道,睡得实在太沉了。不过,被子上,衣服上,甚至自己手上,仍然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。
2 N9 }- ~* N( Q  唐帅稍做洗刷,赶紧去上班。
8 [; r8 G: o1 g/ o. p* w5 y4 }. C7 S! D  路上又给田丽打了个电话,男人彻夜不归,想要解释清楚不太容易。这是他第一次对田丽撒谎,本来还以为自己难以启齿,结果却大吃一惊。唐帅发现自己的谎话说得特别顺,特别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含糊,好像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。
( i" `0 e+ e+ O5 Q) \! u2 |  田丽丝毫没有怀疑。
8 |) \* Q7 o7 p2 c! L. w  由甲一上班,就急忙去了姚祖山办公室。0 ]: z4 P0 S5 \1 f, E  _
  "老板,耀龙那边有动静了。"( |$ j+ _) [& N4 ?+ j
  姚祖山显然才刚到公司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在忙着其他活。
) V1 Q9 Q* Z/ E: z- ^  "耀龙怎么了?"$ g, d0 s: r4 l/ ^+ l6 T: l
  "严锐有动静了。"! J8 O8 k/ X5 b
  "什么动静?"这回,姚祖山终于停下手里的活,专心致志地听由甲的汇报。
+ T# ~0 u( o; {% I) {/ e' N, u  "他见了我们的人。"
: X; R. S5 \  n1 Q. [7 ?  "谁?"
4 ]" ]2 b: u: Y0 }  J6 t+ w9 T2 r  "格图肯。", m# d) c4 k  G& y7 D0 D1 M
  "什么时候?"
- [. b' d5 ]; p. l. Y  "昨天。"
  G2 h: o+ C, j+ J, {4 }  姚祖山沉默了片刻,随即拨通了唐帅的电话:"现在有空吗?过来我这儿一趟。"此时唐帅在椅子上还没坐热,大清早被老板叫去,肯定不是小事。1 B( I6 Q( ^9 o. C
  一走进办公室,看到由甲和姚祖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,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看样子不是好事。: Y+ `. U) d; x/ g' B
  "格图肯最近表现如何?"姚祖山问道。
2 @( e. n7 [5 o* N2 V3 Q  "有点情绪不稳。"% y# o" }7 I' }
  "为什么?"
) E. p& |* g  O2 g( s  "还是为了德阳银行项目的事,觉得受委屈。"
( m9 D" }2 U% P, y0 q: g+ u  "你知道,他昨天去见了谁吗?"0 u# N) D8 g# ?
  "谁?"2 u9 B4 [+ i, z6 S9 A/ ~% t4 E
  "严锐!": C( v; n& C, ~7 F3 Q- x1 n
  唐帅倒吸一口气,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& [4 u6 g# |# C# t! n! `. s- L0 G  "对不起,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。"
- d2 \5 P9 R4 A8 E8 J  "好,"姚祖山看了一眼他,"唐帅,做为管理者,如果竞争对手无法从你手里抢走人才,说明你在用人识人这方面,做得不错。这些年来,只要我姚祖山看中的人,他严锐是撬不走的。我相信,你也有这个能力。"
9 [. D3 [& ^% u; N( q5 |  唐帅赶紧点头,"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"2 A) k$ R  Z3 w5 S8 a5 G+ h
  由甲知道姚祖山在生气。这个老板,平常对于高级下属一般都很和蔼,极少发脾气,说重话。今天这番话,应该算比较重了。言下之意,是在责怪唐帅处理,格图肯这件事情上,出现了失误,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。
1 T) {+ z8 |4 ~" `# ^  "严锐的行动,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快。"由甲说道。
. ?7 ?' {- V, F  "他应该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,"姚祖山摸了摸额头,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,一旦遇到比较棘手,或较难处理的事,他就会不由自主去摸额头,"从他动格图肯,就可以看出他已经研究过我们,也研究过市场。"
+ S$ f6 O* Z- T( e  "这是头狼!"唐帅说了一句。
% H6 n) S; ~0 r2 t/ U! `  "是啊,"姚祖山点点头,"被狼盯上,不是件好事。你们俩从今天开始,做多留意了。另外,唐帅,时间仍然宝贵,重中之重。同时,你也要开始注培养一批售前顾问,和项目经理了。这个项目一旦全国推广起来,一线人员需求量会比较大。"4 {9 Q% f* q+ l$ E7 v$ v) e
  "是。"
; p6 f" X4 E7 _* l# I  姚祖山又转脸,对由甲说道:"监管机构和德阳银行的高层关系,你还得再确认一遍,别让严锐在里面捣乱。还有一点,跟唐帅一样,你也要开始培养一批销售人员,等市场活动一召开,这批人能立即冲到前线去打仗。"
# D. ?9 R! w$ W  "好。我明白。"7 b7 i) r9 o3 C
  两人走出老板办公室,由甲突然朝唐帅问道:"你觉得狼和狐狸,哪个更厉害?"/ U) p/ `4 b( T/ c8 m
  唐帅苦笑,"两个都厉害。"1 h  E; u( [# L' q. H$ W  a
  "看高手过招,真是一种享受啊。"
: e, l5 N3 H4 F' _' }! H5 ?6 K  "陪着高手过招,也是一种痛苦。"
7 R2 Y0 R5 `" {/ n  B  由甲以为他还在为刚才,老板的责备不痛快,"没事,格图肯这个人,应该没有问题,只是没想通。你出马还怕搞不定?"
9 X5 F& b4 V6 J! v, c  唐帅摇摇头,"我在想,严锐既然盯上了咱们,他动格图肯,应该只是第一步。我担心的是,不知道后面,他还会打什么牌?"
$ C$ K. b0 Q9 o" r" m; b  "我们的水平还没到那个份上,让老板去想吧。"+ S& P, A7 [/ H: T  l
  唐帅没说话,盯着由甲出神了,眼前的这个女人,肯定没想到自己那天无意中说的一段话,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。0 d# [" c$ a7 e
  "我脸上有什么吗?"女人对容颜有着天生的敏感,由甲见唐帅老盯着自己的脸,一边问道,一边用手摸了摸。# @8 A" M: ?! n
  "没有,你今天气色不错。"唐帅随口说道。
' r2 [3 h; G" r0 j% t0 w7 ]! w  "哪儿啊,昨晚没睡好,今天化了点妆。"由甲信以为真,解释道。
- g7 U, V, x- O* \, u 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,就各忙各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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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50 | 只看該作者
52  留人留心
* M7 @* q6 R) }! X  回到办公室,唐帅心情很不好。/ L$ {: V+ _' A+ f* \% k
  一个是因为格图肯,这个下属他是比较看好的,也花了不少精力,想着力培养他。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。另一个原因就是许抒。经历了昨晚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。接下来怎么办,这个女人又会怎么想,这些都让他头疼。特别是早上,许抒静悄悄独自离开,代表了什么意思?3 ~- z# Q! f3 o
  唐帅强迫自己,先静下心来处理格图肯的事。坐在那里想了半天,总觉得思路不对,解决方法也不对。更严重的是,脑袋老是不自由主脱轨,许抒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。没办法,只好妥协,先处理感情的事。+ U; M+ t. ~  d( K
  想了想,打电话不方便,还是发了一封短信。
& v; S4 d# ?9 s   "昨晚对不起。今天能见面吗?"
7 f* S3 S0 o! Q" X  过了一会儿,对方回了封短信。
$ v8 R7 k  Y8 U* }# ~  "昨晚的事,我已经忘记了。"
3 A5 Z( ~& Z2 D  唐帅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挂掉电话,往地上狠狠一摔,发出"啪"的一声响,手机立即四肢分离,彻底报废了。人站到窗前,吹一下冷风,抽了几根烟,火气才慢慢压下去。没手机不行,唐帅立刻开车出去,直奔商场。他在手机柜台前面转了几圈,最终还是买了款原来的手机,连颜色都一样。倒不是这款手机有多好,而是唐帅懒得编谎话,应付田丽寻问换手机的原因?+ c) |; T4 i7 Z. A5 o9 o( l. n
  经过这么一折腾,唐帅的心反而平静下来。他约了格图肯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说?严锐会开什么条件?格图肯又会怎么想?( r$ q( [4 K% V0 \: l% x
  这个时候的格图肯,心情复杂程度并不比唐帅低,尤其是在见了耀龙的人之后。耀龙开出的条件有两个,要么人过去,年薪在天宇的基础上翻一倍;要么一次性花钱购买,德阳银行项目的全部资料。, D' B2 y0 o- @! e7 O; U, V
  格图肯很矛盾,一方面钱的诱惑还是很大,同时也有赌气的成份。另一方面,他从毕业就到了天宇,人都是感情动物,呆得时间长了,就会有一种眷恋,而且天宇的工作氛围还可以,特别是唐帅,也很照顾他,碰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。: S9 S+ W* r* c: `
 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。: [3 t$ B, {* B$ k7 b0 A
  唐帅一开始只是聊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,酒喝到差不多了的时候,才说道:2 Z' }+ X  P$ k+ V
  "格图肯,喜欢听故事吗?"  i8 R. y6 y$ W; Y
  说完这句话,唐帅自己愣了一下。这些年跟在姚祖山后面,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现在连跟下属谈心,也喜欢学他讲故事。( `7 I/ ~0 n0 g& y& j- s& h
  "好啊。"格图肯忙不停地点头。
+ }8 ?- Q' F( R, Z# j$ L3 R  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,唐帅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,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听听故事也能缓解神经。  ~3 \# E9 ~5 [( z, l; C5 ]! j( @3 M
  "有两棵苹果树,同时栽种,经过几年的成长,风吹雨打,终于结果了。第一年,它们都结了10个苹果,可是都被人拿走了9个,自己只得到1个。9 h+ i9 Z6 @% n) @! v% ~# w) }
  对此,其中一棵苹果树非常愤愤不平,又气又委屈,于是自断经脉,拒绝成长。
( {+ Y  x& q+ R4 X- P5 z  第二棵苹果树,却哈哈一笑,还行,自己有收获,得到了1个苹果。
  a% Y$ R$ P8 I$ m, R/ a3 s  i) F  到了第二年,第一棵苹果树由于经脉受伤,身体机能慢慢在枯萎,只结了5个苹果,被人拿走4个,又只得到1个。第二棵苹果树,结了20个苹果,被人拿走15个,自己得到5个。! m+ S5 p9 n8 R5 e. {
  就这样,五年以后,第一棵苹果树已经接近枯死,结不出果子了。第二棵苹果树却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每年结得果子挂满了树枝......"$ {, Z3 o$ o! p' B3 m
  见对方还沉浸在故事当中,唐帅笑了笑,"你有什么感觉?"" G  o; D2 v# _; U: ]( u  d
  格图肯想了想,"是不是说,做人不要太在乎一时的得与失。"  q4 K+ K2 q: \0 b# T3 n
  唐帅点点头。"对的。人在不同的年龄段,对事情的看法有很大不同,也许你今天非常在意的一件事,过了两三年再回过头来看,根本微不足道。"
# H! i* T. }9 e4 K+ M0 P: n  格图肯没说话,低着头,很仔细在听。
  q. J, `" H( v, u9 M  "我在你这样的年龄时,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。感觉自己才华横溢,意气风发。可惜很快现实敲了我几个闷棍。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却没人重视;工作上有突出表现,只得到口头重视得不到实惠,当时非常郁闷。有愤怒,懊恼,也会发牢骚。# }6 S4 l3 |% I' R0 H
  这是很多人在职场上的一种常见的现状。有的人因为受打击,所以决定不再努力,觉得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,那样才叫公平,也才解气。慢慢地,几年过去,时间就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斗志,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。
8 m0 o- L0 ^2 I9 r0 E$ R  幸好我当时的心态调整比较快,没有懊恼下去,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,跟一时的得失相比,自己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。"; Y: k8 B  L4 c
  "领导,我是不是太在乎德阳银行的事了?"
0 y1 ~( \4 ^: V* ?+ A7 N; i( }  唐帅点点头,"有一点。不过,这也说明你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,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"# [6 `5 F+ I) b1 r+ Y& V9 s
  这句话说到格图肯心里去了,连连点头,"是,是。我太想做好了,这个项目是我花费精力最多的一个,就像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,这是我的心血。可是,我却因为别人的过错,不得不离开。你觉得公平吗?"
3 l1 B4 D( `8 h8 w# [) R" Q  唐帅乐了,"知道比尔•盖茨说过一句什么话吗?'生活是不公平的,你要去适应它。'"6 Q; n1 ~9 ^% Q+ W8 `5 i# q* P4 m
  对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, S; x& g* _& f0 g) F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各自离开。
! Z6 h3 D* O. c3 E- a  唐帅一直到现在,仍然对格图肯抱有期待。他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能让他有所改变,更希望能听到,格图肯主动说出他见严锐的事。5 H  D+ `$ O/ \& M
  如何留住这个人,唐由有好几种办法。来软的,可以采用加薪或升职的方式留住他;来硬的,提醒他泄露商业机秘是要吃官司,但这几种方式他都不愿意采用。* y. c' n( |# G0 q) W8 L
  唐帅一直希望能学到姚祖山用人,识人的这个本事。留人最重要是留住这个人的心,身在曹营心在汊,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如果事情演变成,不得不用上面这几种方法,那他和格图肯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二字了。正因为如此,他告诉自己给格图肯两天时间考虑。
2 g: ?( M% K! a9 u% T53  男人的出轨
1 b: j& j/ B' T& o: A" [  走出餐厅,唐帅开车往回走,接到老同学陈海树的电话,让他过去三里屯喝酒。看看时间不算晚,于是就过去了。% U2 n6 I5 p" r# D7 G6 ?
  走进酒吧,刘一伟和陈海树正跟一姑娘在打情骂俏。唐帅慢悠悠走了过去,坐下来。两哥们连眼角都没抬一眼,继续嬉皮笑脸地跟那女孩子说话。; s6 ~2 _# _" @, e
  唐帅有点奇怪,仔细一瞧,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,容貌不比当年的许抒差多少。模样很端正,浓眉大眼,眼睛又黑又亮,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个头比较高,身材很好,目测看起来将近有170CM。一看身高一听说话,就知道是北方姑娘,性格爽快大气,说话干脆利落。
; t& D2 ^' m  t: i6 T  女孩上完酒,又说了一些话,转身去了另一桌。+ a- a* o$ F; |) |
  "你们俩日子过得挺畅意的,找我过来干吗?"+ ~) |' J$ N. N$ E
  "刚才这女的,怎么样?"刘一伟问道。& [8 R9 k# p# n: q- M
  "不错。"
6 _/ B1 W( J# j$ C& v1 n* V; d  "知道干嘛的吗?"  e5 g' d2 o$ }6 c: q
  "不知道。"7 w; i1 C2 |+ }8 o4 e) k3 I
  "这家酒吧的老板娘。"( T. f( W% h6 u5 G+ c1 k
  唐帅挑了挑眉,确实没想到,还以为是酒厂的推销员。"怎么了,看上了?"
1 `6 S9 f6 e# X7 ^0 _5 O  [4 }  "呵呵,有这心没这胆。"陈海树捉狭道。; I% m! @# A% R" u& }: f6 t
  "你还真说对了。这家店,生意非常好,天天爆满。可是,这么漂亮的女人,却很少有人找碴,顶多象我们这样嘴巴上过过干瘾,知道为什么吗?"
' ?. q) N8 r7 g9 `  "别把我们当井里之蛙,不就是后面有厉害的角色罩着吗?"陈海树扔出一个白眼。
* r+ r# p8 l* X& S) w$ s: q5 U3 _  刘一伟点点头,"所以啊,男人,一定要赚钱,赚大钱。有钱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。"9 e0 J/ `! x" ~9 G- l- l
  唐帅跟他俩在一起,难免也暴点粗话。"你丫这样,跟做鸭有啥区别?"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脑袋。* D* k( e. K' s: \7 \
    "他妈的,受刺激了。做生意的一帮朋友,凑上一起老在比来比去,没面子,烦。"
8 \5 w2 Y/ w) {! [! C  "比什么啊?"
1 b4 v$ e5 o8 Q9 W: h  "这群兔崽子,能比什么,还不是女人和车。看谁的女人更漂亮,看谁的车更值钱。"
+ k5 N# Q8 ]  i4 C0 i7 O; {( M$ `  "太不公平了。"陈海树摇摇头,连连叹息,"汗得汗死,涝得涝死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共产主义,按需分配啊。"
6 C* s/ h! M  S; y& w  "说说你的事,怎么样了,许抒?"( O0 a! x( c% b  `
  "就那样。"
9 I1 B8 G) v( W- J! c  刘一伟看着唐帅的神形,猜测到,"得手了?!"" h* A# }1 p6 E& d, d1 c
  "你们认为呢?"
3 }5 n% H* ~  T# _( s# h; t2 W  "我操,少来这一套,还想吊胃口。快说。"
& i3 g+ [% M: Y5 ]0 F  "算是吧。"! o; d/ X, G; i* C' w8 @
  两人同时欢呼起来,"厉害,唐帅,你追女人还真有一套。": d3 M" L, A! I
  "兄弟,说真的,我现在心里不好受。"' `' T% b. w6 |' s* H* A1 ?+ E
  "怎么了?"
5 ], |8 e, k( y: _5 U/ T  唐帅把许抒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。9 e; a) v) l; E6 m" t
  "那你打算怎么办?"0 T" d1 [# g' w2 s! J& d, {  o. b
  "我也不知道,只是很想见她。"
+ P* c$ M3 ^9 f$ m6 j  "浑小子,你可别犯傻啊,又一头栽进去。"刘一伟看他的神态有点不对劲,"我可告诉你,我们哥几个都很羡慕你有个好老婆。家里替你操持好一切,外面也不管你。"$ N8 Y3 z7 w" c
  "是啊,唐帅,家庭的繁荣稳定可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。你看刘一伟老在外面寻花问柳的,老婆可一直都没动过。"9 b" O7 _* ]1 \+ c7 B; x
  "许抒可能会离婚。"唐帅低着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女人那晚激烈的反应里带着一种绝决。
5 d, k9 q3 `) Y" {3 l  "她离婚,跟你有啥关系?我看,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。就你这样,还想弄过来做情人?悬。许抒可不象田丽,这么听话这么容易摆平。"刘一伟拍了拍唐帅的肩膀,"这种女人,傲得很,性子又烈,人又聪明,你搞不定她。"
5 f% ~! o+ ?8 s5 W9 A  "凭你现在的条件和收入,养个情人不是问题,让刘一伟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还是残花败柳......"
; L) o# v$ `  H  ^' f  还没说完,陈海树被唐帅凌厉的眼神扫过,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。& w6 T0 s  Y# h' b3 n
  "好了,散了吧。唐帅,这女人就算过去了,也别再想了。你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。以后你们俩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知道吗?听哥们儿的话没错,我们不会害你!"' u8 `& d$ ^$ J6 L& j. L  N
  "我知道。"唐帅狠狠掐掉烟头,带头往外走去。/ ]2 E0 M: V%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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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  乌云压顶
) p5 r  v7 P8 B* Z  @1 F! `  J  第二天一上班,格图肯来找唐帅,一五一十地把严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唐帅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笑,心情很愉快。
5 `; A% M% F+ _) d3 z. X) m1 U! W  "你知道严锐为什么愿意开高价吗?"
5 p, V" A# @- @* _5 J3 q7 Y  "不知道。"3 J8 d3 S0 j# A$ j
  德阳银行的项目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,或者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。唐帅把真相告诉了格图肯,看着他张圆着嘴巴,一脸惊讶的表情,心里更是受用。
8 p- |8 S" K2 z: r  "你只是他用来打击我们的,一颗棋子,利用完了你也就完了。"
1 {$ i8 B  o3 z) w  格图肯点点头,"我明白。"" z- m5 |, f7 m4 O* [! }5 V
  "好好干,我很看好你。"! a' f  r: D6 ^* }, j
  格图肯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站起身来,"领导,我一定会的,谢谢您的教导。") p+ R' C- N8 k9 S8 o  n
  唐帅点点头,"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,我已跟陈辉商量过了,我们的意见很一致,让你来挑头干,你觉得呢?"
( I/ Y7 f" c+ p5 [  r2 D  "谢谢,谢谢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"9 }. }" U' k( I* h
  看着下属较为激动的表情,唐帅突然想起了姚祖山,给一个大棒子再给一个葫萝卜,自己多年来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。今天用到格图肯身上,效果也不错。这只老狐狸,无论是做市场,还是做管理,都值得自己好好学习。* R+ Z8 z+ Y4 g9 D
 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"去忙吧。"" ^2 |5 ~8 T( O8 o
  格图肯一扫刚进来的颓废模样,精神抖擞的出去了。唐帅相信,这一回,严锐再出高价,小伙子应该都不会为之所动了。5 W+ L$ P' B, g( |
  结果就像唐帅预料的那样,两天之后,耀龙得到了格图肯的答复就是,拒绝。尽管价码又往上加了不少,这小伙子口气很坚决,丝毫不为所动。! c' C9 n2 n: g9 n
  消息传到耀龙。下属硬着头皮给阎王爷汇报情况。
. x! _5 l" J6 ~0 J  严锐听完汇报之后,没有说一句话,陷入了沉思。1 w  J8 f6 u8 \, b
 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走动,他坐着,下属们站着,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严锐终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走在屋子中间,环视了几个心腹,开口说道:
4 w8 ]# H# j, {+ K" |  "本来想悄悄进行,不过,现在已打草惊蛇。既然这样,那就索性把水搅浑了,俗话说,浑水才能摸鱼。他姚祖山想神不知鬼不觉,一个人独吞这片市场,能耐还差了点。"
/ M9 H' B1 i% P3 e0 M* o  说到这,严锐突然笑了起来,"这回,我们也来陪他好好玩玩,还是老祖宗的招术更实用啊。我们要用的这一招就是 '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'"。: q; L, j( x+ h* v% p1 O) G! k
  众人一听阎王爷笑了,都松了口气,看样子今天不会挨骂了,也说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。& U& y5 D! ^& h* ?+ B
  "韩智?"1 u# T& q& w# `; d
  "在。"销售总监赶紧应答。0 _$ e+ O$ {$ {- S' p
  "德阳银行,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?"
* G. ^) W4 z3 q0 u! F  Y  V! V  "客户关系方面是由甲,技术把关的是唐帅。"
3 y. y9 B5 y7 V! \8 B  "都是姚祖山的心腹,很好。他不是常夸自己,很会识人用人吗?那这浑水就从这儿开始搅吧。你赶紧去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"- O/ _4 X# C5 K
  "好。"6 |9 q( C5 T0 D2 v$ [
  "左膀右臂?!好一个左膀右臂啊!嘿嘿。"
" X( @" j$ ^1 F$ c5 ~- w  严锐一边口里念叨着,一边挥手让大家离开。. m% v! X3 D" b  ^, K) r
  韩智回头看了看阎王爷,这位领导冷笑起来常常令人胆颤心惊,幸好通常只是用来对付敌人。老板这么看中这两个人,看样子,自己的调查不能有半点马虎,小心仔细才行。0 }$ u% n$ M" ]' h) Z0 D
  韩智隐隐感觉到,老板的这次出手,应该是大手笔了。7 H) w) r# S4 a9 w9 L3 L
  如果说之前对付格图肯那毛小伙子,是老板的小试牛刀。那这一回,要对付唐帅和由甲,打击姚祖山,就应该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颠峰之战了。
. c8 ^1 T+ o# l* _) q7 f( x0 P  想到这,韩智也有些兴奋起来。连忙收回了目光,急急往前走,赶紧忙活起来。5 p0 u  Q3 \& k7 C%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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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  婚姻的成交
& D! f) W( T. b) D/ a  唐帅整整半个月,忍住没给许抒打电话。自从那天摔手机之后,两人也没再联系。
/ T  k9 t5 ^) r% i2 m) Q  又到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,那个固定的约会。唐帅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这次约会,无论是过来人,还是智者,这两位老师应该都能给他不少好建议。) [; s# m1 G3 f/ n
  秦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眯眯笑看着唐帅,摇摇头,"今天,你的气色不好。"
9 [% m' l8 R5 [3 _; B  吴玉珍换了一身衣服,穿了一条连衣裙,奇怪的是,左手上却套着一个网球护套。& Z. w0 X" r/ o; J; f& B% K
  "你这是什么行头?"秦勇说完唐帅,又说吴玉珍。
2 D7 t  S+ ]* F( O, N& O; h6 F  "手腕受伤了,敷了药,套上这个美观点。不过,小唐,你看起来有点憔悴,最近工作很忙吗?"
9 r1 R1 _' w$ o# L8 N/ F; B  唐帅喝了一口咖啡,"一言难尽。有个事,想请教两位前辈。"0 R0 G2 E# T: K# z; v0 M
  "说吧。"0 @( k* ^( C. z
  "说出来,你们可别笑话我。"1 Q6 [( Z9 w/ f9 u$ C0 u
  "啥问题?"秦勇乐了。, ~) W% \- P6 Z
  "我想请教两位老师,如何看待婚姻和感情?"
$ s9 z% }. l4 z  话音刚落,秦勇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"你最近怎么了,桃花运还是桃花劫?!上次从深圳回来,神彩飞扬,为了女人;这一次,没精打彩,又为了女人。"; \! A5 P4 ~* t+ B
  唐帅脸皮有点薄,被笑的略显尴尬。  u+ [1 m0 ~# X- }7 r6 z3 l
  "你这话题太大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"吴玉珍提示道。" ?* N' A/ P8 f/ R1 J
  唐帅把自己和许抒的事,挑重点的简单说了说。"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想请教两位,给我一些主意。"
0 P8 M& j/ z9 s* G6 |" f  "唐帅,你如果问我的答案,只有四个字:不再见面。因为田丽比许抒更适合做老婆。"秦勇收敛了戏弄,略有沉思,"我比你年长十来岁,年轻过也遭遇过感情。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做借鉴,我离过婚,然后又复婚。现在,外面也有情人。"
6 W" C8 y( s. x) `  "为什么?"2 h0 D$ C2 ~' K; z( u- B
  "关于感情,我想世人不外乎三种看法。有的人把爱情当勋章、有的人把爱情当零食,还有的人把爱情当事业。对于第一种人,爱情是成功的奖赏,只需努力争取成功,爱情就可以手到擒来。对他们来说,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人生目标;对于第二种人,恋爱的时间和对象都是随机的,喜欢了就尝尝,不喜欢就抛弃。每一次都可以投入,但丢弃时也毫不手软;对于第三种人,爱情就像南方人的米饭,菜可以花样翻新,饭却永远是一种,即使它营养不如面包、口感不如饺子,仍然是一顿不吃心慌慌。前两种更多属于男人的心态,第三种属于女人的心态。"$ R- x0 w1 L5 q% I
  "说得不错,我来延伸一下,"吴玉珍笑了,"很多事业型的男人,他们通常需要一个安全,稳定,温暖的家庭环境,最好是简单,轻松,乐观。希望妻子不干涉,不左右,不要求,这样的婚姻在现实中,通常很稳固,也长久。你呢,之所以离婚又复婚,归根到底,你的妻子应该符合以上条件吧。"
* `  F. U' i4 u# q# P# Y  "我有点怀疑,什么样的男人能罩得住你,做人看得这么透,有意思吗?"8 U/ N% y' _! S/ \' M6 _
  "害怕了?"$ Y& a( b1 ]+ m0 x8 N9 d
  "我有啥怕的,"秦勇翘起了二郎腿,调侃道,"你又不是我的女人。"
, d1 y& _  }3 c; v; X! T  "男人的衡量标准从来都是有两套,严以待人宽以律己,没的道理可讲。年轻的时候对人生如戏愤愤然,因为那个时候是配角,到了中年了对人生如戏津津乐道,因为这个时候是主角。"
+ p$ j/ y" ?7 a1 R  "有道理,"唐帅点点头,"我以前对很多人和事看不惯,可是,最近这几年,却觉得很正常。难道是因为慢慢入戏的原因?!"
8 Y) x3 Y; A2 Q; ^+ \  "小唐,关于感情我是这样认为的......"8 z7 N9 [8 g+ }9 K' g& B" ~" \. j; |' t
  "吴教授,如果你是讲人性,我来补充看看对不对?"吴玉珍还没说完,就被秦勇打断了," 男人对待感情,有一个人说得很到位,知道是谁吗?胡雪岩。他发迹后一下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,被人质疑有钱就变坏。结果他说了一句话,'不是我胡雪岩有钱就变坏,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是没有资本罢了。'这是什么?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。"
3 o- g/ e8 K5 u8 Y  "确实,男人被社会定义为,占据更多社会资源并创造财富,成功之后呢,再去占有更多享乐资源,女人又成了被享乐的对象。这种现象生活中是常见的,但未必是所有人接受的。"
" R" Z- [- s5 m6 H5 }5 V6 f  "有例外吗?"; a; Z% ]& q5 R5 U
  "秦勇,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刻了两个字,知道是什么吗?"# g6 Y3 m+ r! `- Q/ ~9 k( @2 c
  "说说看。"
! w8 Z+ [" c; _0 x8 m: v  "孤独。你在感情上很孤独,对吗?这辈子,你从来没爱过人,对吗?"
; J7 Q4 |' e, T& F2 F8 n  秦勇干笑了几声,没有说话。! @, V9 V7 x& X5 u- Y/ B
  "你如果真爱过一个女人,你不会这么理直气壮。"  V1 P7 ?2 n9 Y( `+ F
唐帅突然对吴玉珍有了更深的敬佩,这个女人太强大了。她的强大不同于强势,前者给人震憾和启发,后者给人反感与距离。吴玉珍继续说道:0 s3 s2 K8 `) N* ~% [( I
"我一直认为,男女之间存在的是一份关系。这份关系叫做恋爱,或者同居,或者婚姻,或者家庭,或者出轨,呵呵--都是一份关系而已。你能控制你自己的作为和关系的这一部分,另一半的关系和她自己,还属于她自己。所以所有的关系都是一种合作,需要配合,有一方不配合,关系就会改变。没有谁可以负担别人一辈子,婚姻也只能装下一段关系,它可以只有一天一夜,也可以走一辈子,但其中甘苦冷暖只有两人自知。对自己负责任,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世界负责任。": Q$ ^8 g2 Y4 B1 Q! X
  "打住,这话我不赞成。"秦勇双手,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手势。"照你这样说,男女关系就像合同买卖一样,同意了就在一起,不同意就分手。如果真这样,这个社会还需要伦理道德干嘛,还需要责任良知干嘛?"; u9 u- ^1 `7 {" w5 G
  "我承认,从人性的角度讲,我提倡心灵的归属,人性的自由,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一种束缚;如果从社会学来讲,积极提倡仁义道德,社会责任感。然而,很多时候,我们会发现,这两者经常存在冲突与矛盾。其中婚外情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,《新婚姻法》加强对伦理道德的保护和引导,现实生活中第三者现象却越来越多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博弈。"
) H+ k- q* r8 o  "是的,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,很矛盾啊。"唐帅叹息一声。; f: D3 E2 Y$ F- x* g. y* Y
  "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,再精明再智慧的人只要是入世的,都会遇到困惑的。唐帅,没有关系,一切都随缘吧,不必计较。出轨也好,不出轨也好,爱也好,不爱也好,聚也好,散也好,都由它去吧......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都有人说你好,也有人说你不好。关键是爱和真挚还在,善和亲情还在......"8 ~8 v* d4 w- y
"要我说,男人,别玩感情。小唐,你的毛病就是太感性了。"+ k' S; A6 p7 h) ~( n! H: P
"感性认识越丰富,越有利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人生最美妙的从来不是金钱所能带来的,而是发自自己内心的一刹那感动和共鸣。"
/ o( Y5 U3 V& f# \  秦勇自嘲的笑了笑,"人生在世,长短不过几十年,能简单就别复杂过,能开心就别痛苦过。就看你怎么想?"
3 n* V4 \4 F; F1 K. o  大家一时无语,继续喝咖啡,很快,话题转为轻松闲聊的生活细节了。# d$ \3 _' F$ D/ \
56  深陷其中  E+ T, u) \; C9 B: X5 a2 [1 m  I
  唐帅从咖啡馆出来后,心情仍然没有平复,应该说更激动了。吴教授的一些话,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。在内心深处,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判断,只不过希望通过别人的口,来肯定自己。7 q4 D$ d% D# e. c; A# t5 B! ]
  不知不觉,把车开到了许抒家的附近。
! R3 U  _8 L$ M) j- H' \% F% x  "我在你家楼下,有话跟你说。"
# I# U( x: a, i9 Y3 D7 [  许抒的声音带着惊讶,"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?"- ]7 j" A: X# e1 [: ]
  "你下来吧。"
, s) {2 k% D4 P# V! @  "我现在忙,改天吧。"
. j8 g; B* Y7 O2 x; n0 f8 e  "你不下来,我就上去。"唐帅的口气很硬,不容半点商量。
  s* ~- ]. D& y/ p' j9 ^  许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"我不住那儿了,另租了房。"
+ z) _' u" {/ V% b( F& G+ G  唐帅吃惊不少,看样子许抒处理事情来,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。% [+ p. |6 _  V
  出租屋离西直门有点远,到了东边国贸那儿了。虽然是周末,路上仍然有些堵,车子总象蜗牛在爬似的,走几步停一停。唐帅心里有些着急,却也没办法。北京这两年,地铁已经修了好多条,连通跨越了城里八个区。再过两年,几个县郊区也都全部修建到位。也许交通问题会得到较大的改善吧。# Q2 N' }, ^! i/ \3 K
  等到唐帅爬到四楼时,许抒已打开了房门,短短十几天的时间,这个女人看起来憔悴很多。见到唐帅也没说话,只瞟了一眼,低头转身让他进屋。) \2 ~7 b5 |3 F6 E; S4 |4 y
  这是一套一居室的房,装修还比较精细,看样子比较新,东西有点乱。! U5 `8 f/ X  D& [6 W: |) c% |% @
  "随便坐吧。"许抒指了旁边的沙发,又转身给他倒水。, [( J: W7 Y7 x9 M# ?
  "你有什么打算吗?"唐帅问道。
6 q  P( m: M: R  g6 c  "我的事情我会处理,跟你没有关系。"
! T1 V! _' ]  \) i. r5 f  "那他同意吗?"
* w% w' Z1 k5 |- ^" X" E  "差不多吧,幸好没小孩,比较简单点。"许抒说到这,稍做停顿,接着又补充了一下,"其实欧阳人挺好的,他没有为难我。"$ u& X5 B, j5 P5 S2 |
  "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"
- W$ t* e' X' u0 H" z0 l  "不用。"/ m3 Q0 k+ v- q# o8 l: J2 B# ^2 v' i
  许抒干脆利落的两个字,让唐帅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  _' C  Q/ W! L) x9 C' p3 M- T  两人沉默一会。许抒看唐帅阴沉的脸,想想或许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道:"找我什么事吗?"唐帅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许抒的面前,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8 d9 z# ~" H# ~4 Z% @  "怎么了?"
: r) g& Z: I* H& O( n  "我来,想要你的答案。"8 w2 _+ @" Q: z  ^
  "什么?"
7 X" K. p3 f6 ?* U5 \  "给我力量,也给我承诺。"
1 O+ @1 c+ i1 E  许抒莞尔一笑,又开始用手卷头发,"承诺的东西可信吗?"
% h) s  |6 E- e/ O+ ^  "你的承诺,我信。"
- K( l: q( i4 E+ R  许抒不说话了,眼睛有些闪烁,转过脸去,往旁边退了几步,靠在沙发边,不知道在想什么?. e8 b; T( j( G- O
  自从那晚之后,唐帅一直很自信,许抒对自己有感情。这个女人极其骄傲,又很有主见,意志力也很强,绝不会随随便便屈服于一个男人。那天晚上的出轨,除了极度伤心之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,就是这个女人的心及感情发生了偏离,偏离的对象就是自己。平日里,这种心灵深处的情感被道德和责任感压抑住了,但那晚的机缘巧合,让这份感情得到了释放。
: q0 M# m/ g. _' `( l# ], X. H: b# b8 V  那晚许抒在不清醒的状态下,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,就是"唐帅"两个字。这种无意识的言语,更能指向一个人的内心。唐帅决定逼一下她,
9 o/ X" S1 B; ^  "你,并不爱我,对吗?"
- y: t+ Q( b  X. ?  "不,"果然,许抒猛地抬起头,"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感情。"& `7 j/ p$ G$ y* U$ O
  "那,还有什么理由吗?"
, o# t/ X/ e  O: s% H5 H8 k4 {  许抒再次沉默。
; Q. N# M0 g0 y: ^* U  "我要你的承诺!"唐帅追问道。6 y1 E( T$ ^4 S1 @6 i! c
  良久,她终于开口道:"唐帅,当年我来北京,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。"许抒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想回忆过去,"可是,那个时候的你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"9 y- t1 g$ d* l; V
  "你难道不知道,我对你的感情吗?"唐帅有点恼。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,以至于听闻许抒结婚,还去大醉了一场。
- J4 [1 c3 C& h  [) W6 d  B  许抒摇摇头,眼睛瞟向了窗外,盯着某处一动不动,"我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确切的讲,是私生女。那样的年代,这种身份很丢人,也被人看不起。因为这个,我和我妈一直生活得很艰苦,直到她后来再组建家庭,我才有钱上高中,上大学。") G' a" A% x: L
  唐帅还是第一次,听许抒讲这个故事。8 Q) Z: q0 s7 U, ^3 V( v- y9 W) R/ U
   "说真的,小时候我很恨我妈,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,偏偏要去喜欢结了婚的。长大以后,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,才能真正理解她并体谅她。从那以后,我就暗暗发誓,这辈子,绝不跟别的女人,去争一个男人。"
, O3 p# O5 k( d% W. z; {, |' n4 P  这个时候,唐帅才意识到,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。他爱了她这么多年,结果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表面,她的漂亮、她的骄傲、她的聪明以及她的冷血。他很少去考虑这个女人的害怕、恐惧和渴望。1 @5 [7 G  m5 m7 L+ p8 R
  "这是为什么当年我不去找你的原因,也是今天我义无反顾离开欧阳的原因,即使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我也不愿意跟她争,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争赢她。"% n; u! }8 r: ]. \, e: P* B: Z) h
  说到这,许抒哀怨地看了一眼唐帅,悠悠地说道:"同时,也是我不能给你承诺的原因。"% x! b* ?* S5 Y
  就这一眼,让唐帅的心砰砰直跳,因为他看到了希望。
$ \+ y$ d0 |1 f3 x9 B" E  "你想我怎么做?"& R, m( H2 k0 h$ m+ l) |
  "我相信,你不忍心,让我去做这种选择,对吗?"% c: ]0 k5 \# w# Z
  看着许抒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水汽,更显晶莹剔透,又楚楚可怜。这个时候的他,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,其他任何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。4 i' F2 ~0 v$ P0 i6 ~6 ]3 C' A
  "我明白了,"唐帅双手轻轻捧着许抒的小脸,重重点点头,"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,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来找你。"* \1 @, P. Z: Y% s3 N9 W
  她猛地扑进唐帅怀里,哽咽道,"谢谢你。"
  O8 v  @7 |, ?( C  许抒一直把唐帅送到楼下,看到这个男人准备上车,突然倾身上前,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唐帅非常理解此时此刻她的担忧和顾虑,马上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,"相信我,很快,等我,好吗?"$ |2 o5 e8 F3 \* |
  许抒轻轻点点头,两人相拥好一会儿,都沉浸在心灵交融的喜悦中,舍不得放手。
5 @3 O# t. o/ F0 s, a6 c  
5 l) Y( p' ~9 S7 K; h$ b第七篇 敌人的三张牌
6 D/ _3 U9 @+ a57  打前战2 z, s" m/ j! |& W7 F: G
  周末,由甲突然接到严锐的电话。对方约她出来一起坐坐,聊聊天。由甲想了片刻,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挂完电话,她马上又给姚祖山打了个电话,告知这件事。
  F$ U$ X! K$ k1 W# }* |  Y9 `  姚祖山沉疑了一会儿,问道:"你打算怎么做?", v3 U2 O! X2 H4 g6 c6 ]9 g
  "老板,我去替你打前战,会会他吧。"- B9 I. O/ V7 Y7 N
  "也好,说话小心点。", _5 e  I9 j) {8 ~7 J
  "我知道。": E+ S2 R. H) [7 T; h! j- p& u, R
  由甲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,又收拾了一下自己,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。这个时候的由甲又回到了准备作战的状态,全身处于兴奋当中。她特别喜欢跟高手过招,觉得那是智者之间的较量,无论输赢,对自己而言,都是一种收获。% }( d7 y% R7 h* t  p% M
  饭局安排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,俗称私房菜。! h' j1 Q- u' M
  这里人非常少,隐秘性很好。) W6 j& {* B% ~6 a3 r; H! `
  严锐今天穿着一件桔黄色上衣,白色休闲裤,一边等着一边看财经杂志。由甲这个人他以前也认识,偶尔行业内的大型活动能遇上,但并不十分了解。听下属们说是天宇公司的TOP SALES,深得姚祖山的喜爱,很强势的女销售,善长心理分析。7 e) M* r+ }+ _2 _, t! b2 U0 L
  说实在话,即使到现在,他对由甲仍然不感冒。女销售,再怎么厉害,也就那样。她们因为性别的原因,在商务活动中有很多局限性,这是她们无法克服的弱点。再有,女人容易情绪化,在关键时刻感情波动比较严重,特别是忍耐性不够,沉不住气。
% r6 n& Q$ z2 o  由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跟严锐见面,握手,然后双方落座。
! Q) |' M$ ~# |4 q  "严总,今天看起来,满面春风啊。"由甲笑着说道。% }% G! \. l0 G* L; g0 q
  "是啊,跟美女见面,有点激动。"严锐调侃道,"怎么样,路上堵车吗?"# {& e  x" O* n/ i
  "周末还行。"
# b4 o) i7 h6 D  两人随意聊了点行业内的事,一边等着服务人员上菜。
" ]7 s+ p; A7 l7 a4 L  吃了几轮菜,由甲开口道,"老前辈招见,真是受宠若惊。"& M# x( a8 F0 S8 v: M
  "呵呵,大家都是朋友,随意闲聊。"
2 W% V, h% z) u+ L3 @. {  "那今天,多给晚辈一些指点吧。"8 x) K1 [+ y! R" K4 o2 e
  "指点谈不上,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,也不知道真假?"1 |7 G5 C/ ~3 o
  由甲嘴上随口问道,"什么事?"。心里想,这头狼终于出招了。
) p9 m: O: d& ?  "我听别人说,唐帅已经被姚祖山推荐,参加你们的'千里之足'的培训班了。道听途说啊。"严锐一边慢慢说着,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。
$ h  ^0 R* V7 a6 `, _' G8 u' U  他这话还真让由甲愣了一下,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风声。
1 u+ ~' L  Y0 n. W; c5 J  "唐帅,也是年轻有为啊。参加完培训之后,应该就要得到提升了吧,这个小子,前途无量啊,水平应该很不错吧。"
4 u  e$ S  t; p  U  要说由甲不介意,那是骗人的。人在职场上,无不想得到提升。如果严锐的话是真的,那就说明姚祖山更看好唐帅,而不是自己。
0 X# J2 b  Q" c7 L: g  "我没听说。"由甲表面上淡然一笑,"严总,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。"2 v8 \0 l) _# ?0 }2 N, y
  "唉,天底下哪里能藏住秘密啊。"严锐微眯着眼睛,看了由甲一眼,"想必,姚祖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吧。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"
/ H/ `0 `/ l$ }4 D' B) v( a  "也是这个理,多谢了。"2 _1 V# C- J. b  z% `
  "你的名声可是传播在外了。前几天我问几个下属,你们认识的最厉害的销售是谁啊?他们异口同声答道,由甲。"' \; b5 y" b0 l, C1 j6 ~4 d
  "呵呵,您手下高手如云,我哪排得上号啊。") u* w: F0 m, h9 O5 m' j: ~
  "唉,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啊。"严锐吃了一口菜,叹气道,"人家说,书到用时方恨少,我呢,人到用时方恨少。"7 |/ E. g2 n7 u' k! i; O2 U: Z
  见由甲不答话,他又继续说道:"我以前招销售,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?你猜是什么?"
! q( Y2 T) d, x' D1 k) y  由甲笑而不答。# l# g' v7 z1 `& P
  "我一定会问,'你为什么做销售?'如果他跟我说,'因为钱,来钱快。'我会留下这个人。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斗志,同时目的性极强,有狠劲。如果他跟我说,'销售能锻炼人,我想多学习。'这种人我通常不要。销售的岗位不是让你来学习的,而是让你来流汗流泪流血的。"
8 e/ H  I, |- z7 j  由甲点点头,严锐确实是个老销售了,不过也有些偏激。
5 V5 ]. X9 [9 T4 u7 y$ _  "我觉得,带销售就是带兵。知道吴三桂和周培公吗?"
& D  m. ?7 Q5 j# n* W& `9 }0 r* v  "吴三桂知道,周培公没听过。"由甲想了想,回答道。  s$ ~* {% ~+ H5 K
  "呵呵,没关系。那我就来说个故事吧。"由甲的回答早在严锐意料之中。女人对历史很少有喜欢的,谈得上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! @; n" C' U( w3 E
  "好啊。"; ~/ b! w; V3 `+ }$ z6 e# Y
  "吴三桂反清时,把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,结果打得没人敢上战场。康熙一看,没办法了,满人不好用,那就只有重用汉人吧,于是周培公就这样出山了。周培公接了帅印,才发现,朝庭分给他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,而是一群乌合之众-,三千家奴。更糟糕的是,没钱没粮。所有人都不看好周培公,然而,这个人却创造出了奇迹。最终他带着这一群完全没有斗志的弱兵,却打败了气焰高涨的吴三桂。你知道他用得什么招术?"
* C8 [" H- q' N7 ]  由甲愣了一下,不知如何作答。
" M  p8 P! O2 ?* l7 o  正如严于宇猜测的一样,由甲对历史一点都不感冒,那个吴三桂的名字,还是因为"冲冠一怒为红颜",跟个绝世美女陈圆圆有关,才被她记住。女人在历史人物的研究方面,远远不如男人,因为她们根本不感兴趣。她们感兴趣的是,吴三桂与陈圆圆的爱情故事。% V6 g+ x& g8 T# W
  严锐一看由甲的反应,心里已了然。他并不想让她感到难堪,于是赶紧接过话,自问自答起来:"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但很少人能够想到。周培公只做了一件事,他告诉这三千人,只要能攻进城内,可以随意抢钱抢粮抢女人,完全纵容。"9 n& X  Y5 P# }; \0 N$ C% M
  由甲听到这,心里不免感叹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有巨大的差异。这种方法,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。
  ~1 d2 P. S1 K& v% ^, G: M) G  "人性就是这样,这三千人内心的贪婪与凶狠一下子被激活,就这样,周培公轻轻松松的一段话,一个彪悍异常的战队神奇般的诞生了!"
' x3 M8 z4 F, _! U$ H7 X  "是啊。"由甲点点头,"的确是好办法。") q9 S& Z8 R: E5 c% O
  "在咱们IT行业,也有一家知名企业,采用的就是这种招术,又狠又准,效果也非常不错。我个人非常推崇啊。". a2 `! y' X* h
  由甲知道对方说得是哪家公司,做通信行业,全国非常有名,他们常常以狼自居。她又低头想了想,是有几分道理。再看着严锐说得忘情的样子,由甲再一次确认传说中他的特点,喜欢用钱,用人性的弱点去控制手下,且毫不掩饰。, S0 L/ f7 @. t/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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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 | 只看該作者
58  管理风格
4 ~6 {7 N0 o4 f" q, Z  "钱,是个好东西!"由甲笑着答道。
1 B( |5 t+ z0 |$ u2 [  ]4 G, N, A: {  "是啊,"严锐眼睛里闪过一阵惊喜,"由甲,有缘的话,我期待有一天,我们能并肩作战。我很喜欢一句话,'财散人聚'。条件随你开,怎么样?"
6 V; _- F1 E; b) a7 D  由甲没有接话,脑海中却汹涛波涌。虽然才接触短短一两个钟头,她对严锐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。眼前的这个人跟姚祖山差别实在太大了。& k9 M* v2 z& O4 m. }) {  U/ _& s
 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。
4 u0 c  F+ o5 C  姚祖山对高级人才的管理,采用个体区别对待。有点象中医看病,用得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的原理,先了解病情和症状,再了解病因,然后再对症下药。优点是能医治到根本,缺点是见效比较慢。0 L% N, R  X1 m- ^/ H5 ~6 c) A6 e
  严锐,则象西医。他喜欢寻找,一种能医治大部分病人的方式。更看重的是快速有效,又准又狠。同时讲究的是适者生存,能适应他管理风格的下属留下来,不能适应就滚蛋。
$ u! O) |$ \: q  "谢谢您的青睐。不过,我现在有合约在身,也签了竞业保秘协议。"
2 e! O1 v% k3 n7 t) o& H  严锐微笑着倾身上前,低声说道:"你觉得保密协议跟手纸有区别吗?"5 \' F& ~* t% I" N8 C; m2 {
 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
" M. Z; \; C$ p8 }. x# x  "由甲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。特别是强势,爱钱这两点,很合我的心意。我现在这儿有个空缺的职位,营销副总经理。猎头给我推荐了好几个,我一直都不太满意。就看你的意思了?"7 b3 ]. L, b4 k5 P( e, j. F
  "您真看得起我,非常感谢。能让我考虑一下吗?"
; t* ?9 r9 a7 c  "没问题,哪天想好了,哪天给我电话。我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呢。"
& Z. D, n# z+ d2 }  "严总,"由甲一边想着措词,"我听说,当然只是听说,您并不喜欢用女销售,为什么这次会改变呢?"
* }4 q7 d3 W7 E  "问得好。"严锐乐呵呵的说道:"我之所以不用女销售,有两个原因。其一抗压力不够,容易退缩。其二眼界不够开阔、心胸不够宽广,对大项目没有把控能力。但有一种例外。我特别看好你,除了别人的评价与推荐之外,还有一个判断标准,就是时间。做了十年以上的女销售,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,她一定要克服前面我说过的两个最大的问题,她才能走到今天,否则这条路她会寸步难行。"
3 [! B" y' Y7 l1 A  i  V  由甲不禁点点头。7 y7 w6 f) V4 r
  "有时间,到我办公室坐坐,感受感受一下环境。无论来不来耀龙,都没有关系。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当然,我更希望你能来。"
5 C& @  P/ q  I5 X  "严总今天的诚意,我很感动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。"1 E" @" E8 r2 F" p2 L
  饭后,两人礼貌分手。由甲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来。刚拨出电话,立刻传来姚祖山的声音,"吃完饭了?"# ]3 @) y3 d' S7 o% S) R
  "嗯,刚出来。"由甲边回答,边感叹,老板对他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啊。( Z+ v: K! o+ |) q; ?+ [* ?5 O2 O
  "怎么样?"' D4 u, [7 h7 J9 G: j  {0 X/ q
  由甲详详细细地把谈话内容都告诉给了姚祖山,但到最后仍然隐瞒了一样,就是唐帅读'千里之行'的事。她之所以隐瞒,除了自己的原因,也是不想姚祖山太过尴尬。
8 i5 i; d. Y% c, u) K  回到家,没一会儿,突然有人按门铃。快递公司的人。一个大包裹。刘爱民寄来的。由甲心里纳闷,这个男人玩什么花招,天天接送去医院,有什么东西直接给不行吗?干嘛还要寄快递。
+ q( J5 b% j( q" k+ Q9 F3 N  打开来一看,傻眼了,竟然是一套运动装。别的男人追求女人送礼物,常常是花、巧克力、名牌化妆品,甚至是钻石等名贵首饰。这个刘爱民却送她一套普通的休闲衣服。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,字写得很刚劲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:"医生说,你太少锻炼了,以后每周末,我带你去打乒乓球。"由甲拿着纸条,站在那儿半晌没动。这个男人倒是真上心了,上次无意中说起工作中要打乒乓球,他竟然就记住了。
4 S& Q; i7 V, M* _' j  与此同时,严锐也正在回家的路上。这个中国古老的大都市,四季并不分明。它没有春天,秋天也很短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冬天。而夏天,好像是从冬天一下子跳跃过来的。9 t# a: R1 l7 ?0 v% \# U
  严锐趁红灯停顿时刻,眼睛朝外面四处瞟了一下。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树从荫,一片春意岸然。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树枝,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绿色。不禁感叹,时间的稍纵即逝。总是在不经意中,就这样悄悄溜走了。6 x4 D+ z$ D7 `* Z7 Q: H
  他对于今天的见面效果,比较满意。由甲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,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,但严锐相信,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,并且在意。如果说,上次格图肯属于第一轮较量的一张牌。那么,由甲就是第二轮较量的第一张牌,今天严锐打出的这张牌,目的就是敲山震虎。他要让姚祖山也神经紧张一下,或者说,找点事情让他去想一想,去琢磨琢磨。给竞争对手安排点事干,还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。# \4 q* }+ z* I. p: E  e% L
  而唐帅,将是他打出的第二张牌。% ~9 ~; U, e3 l
  严锐估计,到了下周一,唐帅的妻子将会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。那么,他们家可能就要忙碌起来了。格图肯这件事的失败,让严锐对唐帅不敢掉以轻心。一直在想如何动他?不曾想,这个男人自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,这回也找点事情给他忙一忙。
+ d7 z! ]  x' W  这方法虽然有点卑鄙,却会很有效。"隔岸观火",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计谋。既然唐帅感情很丰富,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。男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晰,果断有力,然而处理感情问题,就不一定灵了。想到这,严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,打完这两张牌,估计这潭水应该开始要变得浑浊起来。对他而言,钓鱼的工具早已准备好,就差火候的问题了。' z- u7 H0 l" k' o/ X2 t% M+ B
  / L. B1 T0 e1 B9 _, m
59  后院起火0 r1 n' |& \0 Y- a& }
  虽然唐帅在许抒面前,信誓旦旦,但真面对田丽时,几天都开不了口。这个女人,这些年来,为了他,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一切。
7 ~/ D+ O6 i' Z# z  唐帅决定先实现田丽多年来的一个愿望,再来摊牌。
9 d* }/ Q7 o1 J0 p7 Q- R  那就是欧洲旅游。
9 f: p2 W0 U) ^/ ^! p) T  唐帅已有好几年没休过年假了,趁德阳银行项目还在开发阶段,有点空闲,赶紧处理完自己的家事。想到这,他很快向姚祖山请了一周的假,同时又定好了旅行社。这才告诉田丽,准备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, B( y7 _4 W$ s
  两人坐在桌上,默默吃饭。
5 |9 Q. z' [0 A7 e" h  c) \  "我有件事,跟你说。"田丽无精打彩的扒了几口饭,轻声说道。
( D$ d- J( U: _9 m; J$ z8 V  "我也有件事,跟你说。"唐帅不等田丽说完,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旅行社的欧洲旅游资讯广告。9 u8 S+ f" j4 {  x6 `
  "这是什么?"5 P" O7 w, K# V. }6 B7 c. d- y
  "你说呢?"
2 U2 ^3 ^7 b3 z7 A  "你打算去欧洲?"$ ^0 L) k$ P  e1 b* C) w0 |
  "不是我,而是我们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?明天你就向公司请假,我已经请好假了。我陪你一起去玩玩。": i/ B# ]4 f) B! e# m
  田丽的反应,并没有唐帅想像中的欢喜雀跃。相反,她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帅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"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愿望。"4 W6 v( g) ?* z' p# ?% [; U
  "高兴吗?". ~% H. F+ a  w+ \/ k: O
  "很高兴,真的。"田丽起身走到唐帅面前,"可惜我去不了了。"0 C9 E' l- _% C3 z" v: p
  "为什么?"唐帅很讶异。
  [1 j% Q1 }" c7 w% H; ?9 i  "因为,我们的身份马上要改变了。"
' ?' N! C% ~% r2 H  |  唐帅心里一紧,难道田丽知道些什么了吗?: Q# p6 L1 W% F
  "老公,我怀孕了。"
- a4 U( T: o! z  刹那间,唐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,口里不禁问道:"你说什么?"
3 x" X- Z( f  O7 N3 W9 v+ B3 C- t  田丽又笑了笑,转身回到自己座位,"你要做爸爸了。而且,我已经告诉了爸爸妈妈。他们高兴坏了,准备明后天马上来北京,照顾我们的宝宝。老年人经验丰富些,有他们在,我也就不怕了......"
4 `( i5 z4 x3 }& o* Q$ l! J; q# D  田丽后面说什么,唐帅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千算万算,田丽可能会哭会闹会搬救兵,唯独没想到这点。
9 J  m4 y5 u+ C5 a* Q" O7 K  "不是做了措施,怎么会怀孕呢?"
; Z( S6 }& l! B8 r: G( B  "避孕药也不是100%有效,这说明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。"田丽已经瞞着唐帅,停药有一段时间了。: J  B% e* D$ `% j  t$ ?
  "老婆,避孕药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?"
: {( F) W: V% t  Y, K7 @/ s3 N  "我也怕,特意问了医生。她说没什么问题。"8 }( l1 |  ?& I  E7 ^9 x, h6 s1 @
  事情发生实在太过突然,唐帅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。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许抒,心如刀绞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。" b# Q& Z  v# ^/ v9 I4 {* _
  "这个孩子,我们能不能不要?"
  U4 @, C1 g1 T. \4 F. s" ~  "为什么?": j7 g9 H. D) w0 _
  "我,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吗?等我事业再往上走一点,一切都稳定了,再要孩子也不迟。"
$ Z. o5 K1 f( @, Q: [/ T# G  田丽没有说话,默默起身。
: A$ _- V3 d3 R" G  不一会儿,从卧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
" R1 t! n% W$ s: L( x2 b# H  "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"
. a! u8 z5 s, {& _  唐帅一看,赫然就是自己和许抒在停车场紧紧拥抱的场景。
" Q- f' Z7 b! K- e, M6 _4 d! ~  "你跟踪我?"他急了,只觉热血往上涌,有点恼羞成怒。5 ]5 S+ e$ w/ @1 a8 v3 ^) u
  "你高看我了,"田丽惨然一笑,"我从来没怀疑过,从来没有,一直只知道傻傻的付出,我是那么信任你。可你又做了什么......", T4 D8 K8 C2 t+ l' K
  唐帅见事以至此,索性把话说开,"对不起。田丽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。我们离婚吧。条件随你开,房子、车子和存款,都给你。这件事,确实是我对不起你,我可以净身而出,以表示我的歉意。"
9 ?; d4 w% v% G: }  "呵呵,"田丽站起身来,笑了几下,然后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夺眶而出,"你不用跟我说,明天爸妈来了,你跟他们说吧。医生说,孕妇要多休息。我先去睡了。"1 {! O5 K3 T5 S: z9 A/ H
  说完,也不等唐帅回答,自己一个人往卧室走去,转身,轻轻锁上了房门。( B* e' W  E- G* ]$ Z
  唐帅呆坐了一会儿,也悄无声地上了楼,坐在阳台的吊椅里,抽了一个晚上的烟。整个晚上几乎没睡,直到凌晨时分,才靠床上微微眯了一眼。
3 K" m9 m- O# g( c" t  天一亮,就下了楼。& p- `0 H$ w  L
  田丽早就醒了,听着唐帅下楼,换鞋,开门,然后关门,直到脚步声音也完全消失了,才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。3 k4 \. v9 v- P3 r9 K: n! ?8 \
  唐帅一直把自己处于很忙的状态中,不停找下属谈话,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。直到下班,才开始头疼起来。人像机械了一样,没有大脑的指挥,身体仍然可以准确无误的下楼,走去停车场,开车门,上锁,交停车费,出地库。) k. t3 D3 I& Y; m4 w3 P
  唐帅直到把车开到大马路上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,大脑才感觉正常运转起来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掉转头,朝许抒家方向开去。
1 j7 u, m# Q; q0 S+ F' N) C6 R  许抒正在做晚饭,一开门见是唐帅,有些惊讶。6 M& \/ ?) U" H6 ?! ]  o
  "我昨晚一夜没睡,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。"
& s0 V- m$ b, M4 u, b  也不等许抒回答,脱下鞋径直往卧室走去,看到一张床,衣服也没脱,就躺上去了。许抒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上前替他收拾了一下被子,看着唐帅闭上眼睛要入睡,于是轻轻走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/ k, h# g& S6 q5 G' p! j
  很奇怪,唐帅竟然睡得很好,像婴儿一样连梦都没做过。坐起身来,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9:00了。不禁心里叹息,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许抒,这个女人在他身边,就能让他心安啊。打开门,许抒正在看电视。+ i+ l& H& i+ J% S; t/ ?1 g
  "在这儿吃饭吗?"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。
! Z/ h* H% h* F  "好。"! j+ ?# z' O) G  e
  许抒于是去收拾碗筷,唐帅去了洗手间,稍微洗刷了一下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,唐帅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,不太想接。许抒见手机响个不停,唐帅却置若罔闻,于是说道:"接吧。是不是她在家里等你?"
- Y8 w1 H# N+ p' H* e4 G0 q7 l9 `  唐帅按下接听键,田丽的声音很平静,"你加班结束了吗?爸妈他们都在等你吃晚饭。早点回来吧,路上开车小心。"7 e% U6 e( G- p* I/ [) C- m
  许抒就站在他旁边,田丽的话,她也听到耳里。
; |. J; D, L# I3 i2 J2 _) e" m: Q  "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"
* M) M  {7 M6 p3 F# D  唐帅上前,轻轻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,温柔地说道:"我已经跟她提过了,很快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等我。"$ l; ~& N0 a( ?( h( P( s3 _. j; l1 {
  许抒点点头,然后默默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离开,才慢慢关上门。9 ?3 ~/ |( d5 {: i7 I& ~
  唐帅回到家,爸妈的脸色有些难看。他不知道田丽是否已经把话挑明?微笑着上前打招呼。; m* P  I6 ?# x& A- j
  "我们吃饭吧。"田丽说道。% y& e  n! T  J$ R' [0 L
  两位老人欲言又止,最终仍然选择沉默。2 B, y& H2 e- M
  四人在餐桌上随意聊了聊家里的一些情况,比如哪个亲戚出国了,哪家儿子娶媳妇了,谁又身体不好,谁家生小孩了等琐碎的事情。唐帅很认真的听着,时不时微笑点头。
1 k$ d6 t, ~/ k9 Z0 A, a  "我和你爸一听你们的事,立马赶过来了。这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大喜事啊。"说话的是唐帅妈妈,叫徐淑萍,是个家庭主妇,因为家境不错,一直都没出去做事,保养的不错,即使这样的年龄,皱纹不多,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。
6 n1 E3 m! `& N  徐淑萍属于典型的相夫教子型,为人也精明能干,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对田丽也比较喜欢和满意,多年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。
0 `2 [8 {9 v! `1 r/ ]; C1 n  唐帅的爸爸叫唐辉,身体已发福,从外表上看有些老板派头。唐辉一直经商多年,虽然做得不是很大,但也算小有成就。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了他不动声色的习惯,面上看很和蔼,总是微微笑,即使人年龄老了,仍有一丝儒雅的商人气质。, W; B) I5 {8 O% A) ^$ ^" s
  "是啊,这下好了。有了孩子,家里就会不一样。"唐辉答道。8 m9 P3 q7 Y, ?9 A+ p1 p+ z
  唐帅只笑不答,继续喝酒吃饭,招呼二老。$ L/ b+ B  x: |$ G7 H1 F
  "唐帅,田丽是个好儿媳妇,我很喜欢她。你可不能亏待她啊。"徐淑萍又逼紧一步。/ C1 r; y+ x+ `: B
  "妈,吃菜,都有点凉了。"
5 {# G& e" F8 x6 S; `& J& `. H2 s  "这个孙子是我们的心头肉,我就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下,直到孩子出世。"$ Q- I+ G( b" b  v
  "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,也许是孙女呢?"唐辉笑着对老伴说道。/ L4 @6 R1 Y, d) p* O
  "孙女也一样,我都喜欢。"
, r+ G" R& _' j% J2 Q& E0 n+ x  田丽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,怕冷落了两位老人,连忙说道:"是啊,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就是福,是男是女,都无所谓了。"5 a6 j; k2 b/ V4 t3 ]6 Q: F8 C3 L# P
  "嗯,这话在理。"徐淑萍笑了笑,"今天的菜也很合我的胃口。"$ M$ G/ ?" ?. M( X. i; [1 c
  "妈,你夸奖了。"田丽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唐帅,"你多吃一点,最近好像瘦了。"* q4 a. w6 `5 \  H& F% T2 G
  唐帅赶紧给爸妈夹菜,"你们也多吃一点。吃完饭,有事跟你们商量。"- [8 Y1 ~; u4 O7 S# w
  这话一说完,餐桌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。9 _3 y+ ^) ~3 U* J3 @
  二老愣了半晌,好不容易晃过神来,徐淑萍首先发火了,"吃什么吃,吃不下了。要谈,现在就谈。"& E+ v8 i/ ]6 ], ^% s/ X- l$ w
  "我也吃饱了。"唐辉也丢开碗筷。, a% l( D1 ?7 f8 W
  "那行,我们上楼吧。"唐帅又转身对田丽说道:"麻烦你先收拾一下,我跟爸妈聊点事。"1 w1 X8 P, z4 n- O4 Y) b
  三人上了楼,刚一关上门。徐淑萍怒气汹汹地指着儿子脑袋,说道:"你吃错药了?!好好的家庭不要,这么好的老婆,马上要出生的孩子,你干嘛呢?"
; l8 `7 q( ?; m6 a" o0 w  "爸,妈,"唐帅神情沮丧,"对不起,我要离婚。"
5 K2 |$ A" \  j0 j) o' m  "那孩子怎么办?"唐辉问道。: J; U9 d7 [% `! j/ g/ S
  "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,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。既然这样,何必让他来到这个......"/ E+ g3 H. U  a% J  k
  "你敢?!这个孙子是我们两老的,不是你的。你没有权利这么做?"徐淑萍差不多跳了起来,"为了外面一个女人,你就闹离婚?!你要我们老脸往哪儿搁啊?"
: k# D  k  W: X/ f* e  "唐帅,知错能改,我相信田丽也不会再追究。作为男人,还有一份责任感,对家庭的责任与义务。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做事情应该要考虑全面,不能再这么率性而为。"唐辉接着说道。
8 b) u3 m! h  |9 x! b- S  "爸,妈,我和田丽之间没什么感情?"
" U0 E% M# w& V# ]/ ?6 S3 m  "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,你们俩都已经过了五年,之前怎么不提没感情。明显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,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术?"
8 c2 |  H* v  y! J  w  "许抒不是那样的人。我们俩曾经好过,在大学的时候。"
0 ~8 I- h# b5 J  `" j  "你们俩就不应该再开始,"唐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"算了,让它过去吧。作为男人,要提得起放得下。毕竟我们除了男女感情之外,还要考虑很多。结束吧。"; w2 Z6 m7 G) u3 b) V3 n
  "我,做不到。"
8 X9 C2 [3 K$ g  "你想离婚,也做不到。"徐淑萍性子有点急,一听儿子仍然执迷不悟,一意孤行,索性摊牌了,"你这辈子,就死了这条心吧。瞧你这出息,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嘛?"
3 X. Z) T5 n1 X" R( x  唐帅痛苦的甩甩头,恳求道,"妈,许抒人挺好的,你看见她也会很喜欢。"
0 i2 d- `4 o% t  "唐帅,你是我的儿子,田丽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,他比你更金贵。为了这宝贝孙子,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你如果再这样,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人理论,我倒要看看,她脸皮有多厚?"; O1 D5 E1 d3 \# w
  "不要,"唐帅急了,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情景。无奈之下,只好妥协。"不说了,你们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8 q, z/ I3 ^; b
  双方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
: y' s0 E3 l9 f2 }+ Q$ w; T  唐辉因为家里生意的事情,呆了几天就回去了。徐淑萍留了下来,同时又请了一个保姆,一同照顾身体不便的田丽。事情,就这样僵直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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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  第三张牌
7 G" s0 p* V, q  B  姚祖山冷眼瞧着,总感觉自己的两员大将有点不对劲。
  g$ z5 D; ]# g  由甲这些天,一直有点情绪低落。看见自己,说话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和随意。而唐帅,更是精神不济,火气又大,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。! T& K5 s# O' v6 E! m1 i
  到了中午,他给唐帅和由甲分别去了一个电话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3 ~0 t8 L" C7 \% }8 P+ v/ w4 G
  三人在公司附近,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了下来。6 W5 n2 S4 H8 v/ a& ^
  "德阳银行项目怎么样?"7 J% N, ~3 T3 `% T' C) W# m
  唐帅赶紧回答道:"进展不错,客户也很配合。"! m. }; a. K, u+ |8 N. o3 v1 \2 E
  "嗯,那就好。"姚祖山又转脸对由甲,开玩笑地说道:"你点菜吧,不过,别老挑你自己喜欢的点,也要照顾照顾我们!"
$ W2 o% ^/ R2 v+ |  如果在平时,由甲一般都会伸手接过来,然后顺便开开老板的玩笑。今天,她却摆摆手,指着唐帅说道:"还是你点吧,我随便吃啥都行。"
2 W4 `0 }4 D0 [9 ?* ?  "别,我的水平远不如由甲,别点得大家都不喜欢吃。还是你们点吧!"唐帅摆摆手,笑着说道。9 r' V9 x9 [+ R1 q
  姚祖山首先看出了由甲有问题,她对自己确实不如以前随意了。"今天怎么了?平时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谦让。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"1 p- j. }0 |- _
  很快,饭菜上桌了。
% d8 |* y  c* t8 u* t0 y: y  姚祖山决定再试一次,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:"由甲,你觉得严锐是个什么样的人?"" ^# m0 }0 I; J- u& X
  由甲想了一下,回答道:"这个人真的像狼,目的非常明确,管理风格很强硬,永远不满足自己的成绩,永远处在进攻的状态,永远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他应该崇尚人性本恶,无论是对客户,还是对下属,他喜欢采用一种赤裸裸的交换来达成各自的目的。"
: a  _* [: ~- W0 k9 _! b  "没看出来,你这么了解他?"唐帅有点惊讶。
  p  z, G/ K$ {( |  "前些日子,严锐约由甲见面了,想挖人。"姚祖山微笑着,说道:"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了。唐帅,我猜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了。"
7 e& ^5 F7 Z3 q/ ]! m2 ~2 L6 r  姚祖山的话,一下子点醒了唐帅。他猛然想起田丽手里那张照片。看样子,他和许抒在停车场拥抱的照片,极有可能是严锐派人干的。想到这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自己原来被人跟踪很久了。5 b. t, F$ c4 z" C1 P0 n! m
  严锐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?到底想干什么?许抒会不会有危险?唐帅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,以至于后来姚祖山和由甲又说了什么,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
; C7 i9 A3 V; u+ y2 T+ m) h  姚祖山一看唐帅的脸色变了,就知道这个下属也有问题。表现上不动声色,心里有些懊恼,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,他已经开始打起自己身边人的主意了。
! ~6 q& k9 L" s. }! q# q: n  三个人坐一块,表面上看很融洽,其实却各有心事。
& j1 O" \5 i% I! ]5 A2 b* }7 ?7 _  唐帅一回到办公室,做得第一件事就是,要许抒搬家。- z) G8 o5 i# R3 y- w6 `: Q
  他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,既不能被对手利用,也不能让自己家人找到。这个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开始有软肋了,许抒就是自己的软肋。' c+ `1 l% l0 j9 \
  下班后,他约许抒出来吃晚饭。自己没敢开车,而是打的,换了几次才去的餐厅。许抒对于唐帅提出的突然搬家,感到很惊讶。唐帅不想让她担心,只好撒了个谎。谎言并不高明,只要稍微追究就能找到破绽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1 r& E1 o' I: k1 a
  难道恋爱的女人,智商都会下降?还是因为完全信任了自己?唐帅有些高兴,也有些感动。忍不住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这个女人的纤纤玉手,"已经跟她说了,问题不大。现在在过父母这一关。"
/ o7 E1 p+ t. N$ Q  "很难吧?!"8 k1 T5 A7 y/ Q0 K3 s! p
  "为了你,值得!"
; C# n0 S' k) h2 z' T8 C  许抒也感动了,反握住唐帅的手,慢慢拉到自己脸旁,然后再把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埋进这个男人的大手里,轻轻说了一句:"谢谢!"
- @' L/ s6 I% q: ~% c2 c  那一刻,唐帅觉得很幸福!
$ L$ W8 p% K" {; t! V; X  就在姚祖山为了手下两员大将,集体出状况,而伤脑筋的时候。他并不知道,耀龙的严锐已经开始启动他的第三张牌了。1 z9 {& @* v9 M
  耀龙的大厦很漂亮,金碧辉煌。严锐就在30层的办公室,坐看外面的风景。他的办公室很大,背面是整墙玻璃,转过椅子就能看到大全景的北京城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壮观。他的人事总监默默站在一旁,等着领导发号司令。9 X: v( H& w2 a- N4 X* O9 k
  "是时候了,"严锐口里叼着烟,脸上带着微笑,似乎胜券在握。"你立即悄悄动身去深圳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动向。找猎头公司出面,把天宇公司德阳银行项目组全部过一遍。要钱的给钱,要职务的给职务,只要他们肯提条件,一切都可以谈。"; d# K" A* R% t# a
  人事总监一边快速记笔记,一边也有些兴奋,要有大动作了。! Q& |8 C4 \, M) H
  "你无法做决定的,随时问我。我要的是整个项目组,全部策反成功。一窝端。明白吗?"
6 h1 H, ~( b, i  "知道。"人事总监点点头,"领导,你放心。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
5 w+ P% S% \3 A4 u% J  "好,就看你的啦。"! A( W/ x% g( y/ k* y
  看着人事总监已经消失的背景,严锐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来,他的眼光并不是看向他的部下,而是紧紧盯在门上,似乎那条门上刻着"姚祖山"三个字。"狡猾的狐狸,想吃独食?!小心噎死!"他嘴里低咕着,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嘲讽。又看了好一会儿,才收回目光,关上房门,走向窗前,好久没动。
+ f- Q/ s* S7 t4 v. G  坐在严锐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职员,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中。一见门关上,立刻互相看了看,轻轻抒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事了。5 m- ~1 R& a# B  o& a" I4 {3 n3 n
  姚祖山一直想找个时间,跟由甲好好谈谈。结果两人常常碰不上,不是姚祖山回总部开会,就是由甲出差。) c+ A+ u/ u' N6 U/ Q
  姚祖山也找唐帅私下聊过几次,感觉不出有问题,但上次吃饭时这个下属当场变色,却让他还是有点心存疑惑。唐帅知道老板的担心,除了表忠心之外,只有更卖力的工作。对于男女感情这种私事,无法开口对外人说。& [+ n% ~' ]7 o! M# ]9 I' \

回復樓主 親!! 下午好,中午養足了精神嗎?讓我們一起渡過下午茶時間,WK有您更精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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